馆陶的话不算质问,声音也低低的,其实没什么威慑力,但就是让墨赫冷汗直飙。
可他自己也知道没法反驳,不会撒谎的男人愣是这么华丽丽沉默了下去。
好半晌才道:“我……很挑食,回回用的也都很少,必不会伤人性命”。
馆陶抿着唇:“……”。
那你好棒棒嗷。
莫名有了点安慰,这标准是一降再降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两人算是交了底,可明确得知自己从血包食粮升级人生伴侣的馆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横跨物种这事儿,想想每天晚上身边躺着把对准脖子的尖刀,她到底还是没那么心大,不过要叫放弃也不是一下能够,若接受的话,好歹让她缓缓。
找了半天的借口,最后准备灰溜溜跑去躲起来,理由也是现成的:“父皇有意让我接位,我需要锻炼,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太过失望的,所以……接下来我可能会有点忙”。
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抠着指尖吊着头,偶尔抬眼瞅他一下,发现本就面无血色的他脸更白了。
死白死白怪吓人的。
两人间的氛围再次诡异起来,馆陶等得几乎快睡着了才听他的声音:“嗯”。
小小声的一时听不出什么个意思,乐不乐意馆陶也没用心继续去探究,一两分的不乐意她也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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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馆陶再未踏入墨竹院半步,每日里忙前忙后,被刘恒使唤得团团转。
出差一两月的时常都有。
也没问过那头的丁点消息,反正也约莫猜到他大概率不会在府中常驻。
这天。
馆陶正在书房研究新的布防图,杜若来报:“殿下,东宫来消息,那栗良娣瞒着太子收受贿赂,此事太子还不知道,被太子妃瞧见了”。
半年里,那位太子妃投靠了她,至于栗良娣,原是失了宠幽居中,后来搞了场行刺救太子的戏码,刘启找到了她这里,亲自求情,便放出来了。
不过几月时间,再次怀孕更是哄着刘启晋升良娣。
“嗯,知道了”,最多明日,父皇就会知道了吧。
事实也是这样,事件在次日早朝爆发,察举考生当廷闹了起来,自爆说他爹给钱了,把刘启给出卖的个彻底,倒卖官爵,刘恒最是厌恶,刘启被火速调往少陵原。
而栗良娣那里,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又贬为美人。
馆陶下朝回来便继续琢磨着自己的事。
刘启这一去的,又是一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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