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透露出一丝无法言说的苦涩与疲惫。
柏鸢从车里掏出手巾,将手上残存的水珠擦拭干净,颔首道,“这样最好。”
就在秦令征以为她会就这么离开之后。
柏鸢又突然转身,看向他,让秦令征已经暗下去的眼眸微微亮起。
期待着事情会发生回旋的余地和转机。
柏鸢看着秦令征微微发亮的眸子,沉静问道,“你多大了?”
秦令征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发怔,但还是很快回答:“十五。”
“十五啊。”柏鸢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平静地看着他,“那你不小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些话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对吗?”
他刚要回答,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无法呼吸。
秦令征顿感浑身上下仿佛被对方强行拨开,自己的身心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这种感觉令他倍感难堪,仿佛自己的一切包括一直小心掩盖的心思都在这一刻被公之于众,令他无地自容到了极致。
他脸上火辣辣地烫,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逼得他眼前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秦令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泄露出哽咽的声音。
用力点了点头。
这次,柏鸢没再跟他说别的。
径直坐上车,对司机颔首道,“开车吧。”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启动驶离停车位。
秦令征站在原地,看着车越开越远,最后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这才感到一直掐着自己咽喉的那只大手终于松开了。
他大口大口喘息,仿佛刚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每一次呼吸都带格外沉重嘶哑。
刚刚还拼命压抑的泪水也如决堤的洪水般,毫无顾忌地夺眶而出,一滴接一滴砸在地上。
他用手心接了几滴,紧紧攥在掌心里。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明确的认识到一个事实——
柏鸢不喜欢他。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差劲。
柏鸢凭什么喜欢他。
第二天,秦令征没再和柏鸢一起走,而是自己早早坐车去了学校。
等见到从教室外进来的柏鸢后,也只用微亮的眸光注视着她,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或者其他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