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封御书房搜出来的密函,元知酌也不会刻意关注到他。
但是,有些话从迟奚祉嘴里说不出,她听着就不太乐意。
因为她总觉得迟奚祉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所以说话才刻薄尖酸的。
这让她有些没面子。
元知酌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大概是嘴巴被他咬破了,她捂着口从他怀里溜开,一面巧笑着反驳道:
“笑话,晏学士于我是良师益友,于陛下也是九锡宠臣,千金难买他的学识,他上得朝廷,也下得市井,写奇闻怪转更是一把好手,我与他怎么就没有交情了?”
元知酌又指了指角落里很新的一个大箱子,“那个箱子里话本可都是宫里头没有的,可是晏学士特意为我搜刮而来的,他可是我的知己。”
迟奚祉短促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漆黑的瞳仁泛凉。
他扯着元知酌的衣领的后面,将人带回来,掐着她的腋下将人抬到了圆桌上,脸上的笑似有似无,却算得上浪荡恣睢,“千金也难买良宵啊,他是你的知己,他知你哪里?这儿么?”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纷纷扬扬的绒雪绵如针线,从敞开的槅门望去,腊梅的粲艳变得迷雾濠檬,点点银粟恰缕金裳。
一颗玉扣滚落到花几下面,元知酌脆弱的脖颈被迫仰起,她握着衣衫,雪色半露,“不要在这,会弄坏画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心里还关心着这画。
迟奚祉直接撕坏了她的上衣。
下一瞬,元知酌就被放倒了圆桌上,身下的画卷皱拧在一起,她腰际一凉,冰凉的空气吞噬上皮肤,冷的叫人战栗。
而迟奚祉却攀上她的耳骨,指尖敲在她的后颈凸起的骨头上,给予她唯一的温热,她漆黑的凤眸沉郁,不屑道:“赝品而已,弄坏了朕赔你一幅真的。”
“不行。”这画元知酌明天是要完完整整送回去的,撕坏了或者沾湿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