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继续说道:“好,朕名为钧,这是列祖列宗的大愿,期望着朕如圣王制驾驭天下,犹如制器之转钧也,朕一日不也不敢忘。”
“为了天下苍生,万万之众的命运。”
“先生敢不敢陪着朕做一件大事。”
李贽近乎本能的咽了咽喉咙:“陛下请讲。”
他已经有所预料,接下来听到的东西,是不可名状的东西。
朱翊钧右手握拳,无论顶盔掼甲的大汉将军,一袭白袍的钦天监修士,红装素裹的司礼监太监,皆在同一时刻放下手中事物,离开了这座祭坛。
社稷坛方圆五十步之内,再无人迹。
“朕要你重新编纂我们的历史。”
“重新定义灵能。”
“包括自古以来的三皇五帝,诸子百家。”
“三皇五帝神圣事,就在你的笔墨中了。”
现实中没有完美的功法?
完美是一种错误?
没事,无关紧要。
无中生有的杜撰一本就是了。
但如何编造的像模像样。
是一个问题。
李贽倒吸一口凉气。
这分明就是练假成真之法。
集九州万方之宏愿,成通天之坦途。
“陛下,此举...”李贽的膝盖从来没有这么软过。
他再次跪下来。
朱翊钧将惶恐不安的李贽拉起来。
“瞧你这出息,不就是给咱们老祖宗重新造个金身而已。”
“若成,诸多功德回向先生。你将与国同休,流芳百代。”
“若不成,一切罪孽归于朕。先生也不过是隐姓埋名,做一山野散人。”
就像王明阳一样。
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哪怕是在明阳心学如此显赫之时。
这个学派的创始者,依旧被人们漠视。
活死人,活人死。
李贽舔舐着干涩的嘴唇,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
陛下,这已经不止是欺宗灭祖的事情了。
这是祖坟冒青烟。
要列祖列宗要揭棺而起啊。
掀开他天灵盖的买卖啊。
他近乎哀求的说道:“陛下可否容臣想一想。”
朱翊钧沉默片刻。
“自无不可。但记住了,此事你知,我知,爱卿切记,不要让朕难做啊。”朱翊钧笑的愈发和蔼可亲了。
年龄的差距在此刻完成了逆转。
朱翊钧目送李贽惶惶不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