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才听到他道,“别赶我,我只是想陪着你……前几日,我被燕伯伯勒令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心早就飞到你这里来了……今日看到你毒发时那么痛苦都是因为我,我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刀……你本来可以活得肆意洒脱的,是我,是我将你拉到了这个深渊里……”
穆轻颜抬手,想拍拍他的背,想起他背上有伤,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任由他抱着。
“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受这些,才不是因为你呢!我生在抚国公府,自小没了娘,却有一个刻薄狠毒的继母,一个能力与野心不匹配却总想作死的挂名父亲。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所以你不必自责,我救你,一是因为我是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二是因为,我自己愿意。三是因为,你值得。”
君晔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这一晚,君晔真的在她的屋子里守了她一夜。
她将毒封在自己的经脉里,一点一点地逼出去。已经连续三日了,毒性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这证明此法可行。接下来,她就可以调配药物,来拔除余毒了。
希望这张脸,能在大长公主寿宴之前好起来。她可不想顶着这张脸出去,被人嘲笑不已。
翌日,穆轻颜醒来时,君晔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穆轻颜微微一动,就惊动了他。
他缓缓抬头,一双眼睛有些惺忪,声音沙哑,“醒了?饿了吗?我让人去准备早膳?”
穆轻颜刚起身,房门外,传来了燕大夫的声音,“月半,王爷昨日,是在你家姑娘屋里歇下的?”
月半低着头答道,“回燕大夫,是……”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拔高了声音,话明显是对着凌王说的,“你小子,给老夫出来!我孙女不要名声的吗!”
君晔苦笑,执起穆轻言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低声道,“我先出去,晚些过来陪你……”
穆轻颜现在精神很差,没有精力管旁的事情,也就由他去了,君晔走后,她也起身准备洗漱了,要将自己需要的药材写下来,让月半去准备。
君晔一出门,就收到了来自燕大夫的眼刀。
他作为晚辈,屋子里头的又是人家的孙女,他总是有些露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