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能走动,这两日染了风寒竟高烧不退竟扛不住了。
孙嬷嬷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野草药给老夫人熬成浓汁灌下去。
宋静娴走进福荣堂,打开老夫人的屋子,一股难闻的味道儿熏得她胃里直犯恶心。
“侯夫人,您来了?”
孙嬷嬷看见宋静娴,随意行了一礼。
先前她对宋静娴还有些尊敬,可老夫人生了病,侯夫人不闻不问,她百般求情,侯夫人却不愿拿银子给老夫人请大夫诊治,孙嬷嬷也已经不在她身上抱任何希望了。
“孙嬷嬷,你也别怪我,侯府现在空有其表,账上实在拿不出银子,宴儿的脚落下跛疾,都没银子请神医帮他看诊。”
“要怪就怪老夫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当初咱侯府虽不富裕,却也有两间铺子和一些薄田养活一家子,江晚柠嫁入侯府不仅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她还在边关行军打仗挣军功得赏赐,宴儿也能在家用心念书准备科举,是老夫人她鬼迷心窍一心扶持他那扶不起的娘家,让杜明娇那狐媚子将好好的侯府搅得不得安宁,亏空了账上的银子……”
“若不是那个贱人,江晚柠怎会和离带着嫁妆离开?若不是老夫人下药,杜明娇勾引,宴儿又怎会失了状态考砸了?若不是一桩桩一件件不如意的事情,宴儿的脚又怎会落疾?”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念着她是长辈,我定会一根白绫绞了她!”
宋静娴眼神陡然一冷,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吓得孙嬷嬷脊背一凉,直接跪下了。
“侯夫人,您说的这些老奴都知道,许多事情老夫人确实做得荒唐,可这终究是一条性命啊,还请侯夫人您开开恩,给老夫人请个大夫吧。”
宋静娴冷哼一声,甩了衣袖掩唇走到老夫人床榻前,看着她那张灰败蜡黄的脸,心中十分畅快。
她只恨自己没能早日夺得管家权,也不会任由老夫人和杜明娇将侯府败成这样。
“她是侯府的罪人,也不知是怎么有颜面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我是不会给她请大夫诊治的,孙嬷嬷你已伺候她大半生,很对得起她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任由老夫人自生自灭。
在她离开后,老夫人迷迷糊糊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留下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