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流言像是长了腿一般,诸如永安侯府世子林谨宴科考垫底,还不如那些普通的寒门学子,是个徒有其表胸无点墨的草包,贪图美色薄情寡义,还成了跛子……
林谨宴跛着脚刚走出侯府,便听见外面热闹的议论声,讥言讽语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凌迟着他。
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没勇气往外走一步。
他扭头跛着脚回了院儿里,将本就已经空荡荡的屋子砸得凌乱不堪。
等到侯夫人宋静娴和梨儿赶到的时候,林谨宴的房间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了。
宋静娴脸色一沉,无奈道,“宴儿,你这是又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把房间砸成这样?”
如今侯府日子过得拮据,她先前卖掉杜府宅子所换的银两,已经花了一半了,剩下的银两不知还能撑多久,眼下为了银子,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儿子竟还在这里生事。
饶是再心疼儿子迁就儿子的宋静娴也忍不住心头直冒火。
林谨宴崩溃怒吼道,“你们没听见外面的议论声吗,我科举垫底了,我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无能之辈!”
“我成了跛子,再也治不好了……”
“这副鬼样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呜呜呜……”
他冲着母亲怒吼一声之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不曾想,堂堂永安侯府世子,竟然沦落到这种卑怯的模样。
宋静娴虽然气儿子不成器,却也无可奈何。
谁叫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呢!
她心头怒火无处宣泄,只得去福荣堂找老夫人的晦气。
自从江晚柠和林谨宴和离之后,宋静娴夺了掌家之权,老夫人便没银子日日吃药,身子每况愈下,如今身子彻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