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们以前一起砍柴打草的时光,一起奔向私塾的时光,一起分吃烤红薯的时光。
他说云府有个君子六艺比赛,他要去参加了。
他还问我去不去。
我想去,我当然想去。
我身体残疾,可我也有志向。我想去比一比,如果我侥幸能获得名次。
就能去更好的书院读书。
等我学成,我可以像夫子一样做一个先生。
教书育人的同时,还能有口饭吃。”
他重重叹了口气。
眼里已经没有了泪光。
“我和他来了云府,四年前我来过这。
周恒十分关心我,担心我歪脖子偏头会被人议论,他给我戴着围帽。
他说云府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像我们这种清贫学子就已经被人看不起了。何况像我这种不太正常的人。
所以我日日戴着他送的围帽。
了解城东的繁荣,城南的市井,城西的温馨,以及城北的希望。
我满腔热情,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有那么好的夫子,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周恒不理我的那两年,我一直以为他是受了村长和周家族人的威胁。
他们一向视我为灾星,说我会给周家村来了厄运。
所以我不怪他。
他能邀我来云府,我想他是一直把我放在心底的。”
这个时候,男子移动身子看向周恒的方向。
因为李杳那两巴掌,周恒还跌在地上没有起来。
男子冷笑了一声。
“比赛前的一天,周恒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题目与我一起研究。
周恒说,那是历年来几家书院联合出的题目。
若是能写好那几篇文章,我们能中名次的机会很大。
我一向信他,也觉得他说的没错。
复盘之前的题目便能找出出题先生喜欢的方向,就能投其所好。
所以那几天我们就把几个题目全都做了一遍。 步剑庭
一直到比赛前夕,我们都很兴奋。”
他苦笑,“便是从这晚开始,我的黑暗来临了。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茅草屋,只不过全身被绑着。
我试图挣扎,试图叫唤。
可是没用,也没有人理我。
一直到周恒回来,我才明白,我被他骗了。
我没有被饿死,他似乎也很意外。
他看着我说,他得了第一,他的文章被顾夫子看中,他有了入学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