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声停了下来,西装男将身体扳回茶馆内。
两个穿着土布衣服的青年一前一后从窗前走过。
后面那个青年一边走一边将一块鹅卵石抛起接住如此往复。
虽然这人穿着、外形和以前相比都有不小改变,但是周春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林飞。
周春生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走到茶馆门口,扭头看向林飞离开的方向。
短褂男领着一个穿着丝质长衫的老头出现在他面前:
“老板,老板,我给俚介绍下,这是我们南翔镇的维持会会长于福光于老爷子,他也是我们南翔棉纺同业公会的会长,俚要是想在这里做棉花生意不通过我们于老爷子是做不下去滴。”
林飞的耳朵尖,在听到维持会长的名头后将头扭了过来,正好和周春生对上眼神。
周春生在确认林飞认出自己后扭头看向短褂男和老头,冲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我们进去谈吧。”
周春生让出一条通道,短褂男引着老头向周春生的座位走。
茶馆里大半人都认出了老头,纷纷起身向老头拱手致礼,老头向众人挥手回礼。
老头的视线很快就转到窗边,西装男坐在座位上朝老头挤了一丝笑容,老头谄笑着冲他点了两下头。
一切都收在周春生的眼中。
三人在周春生的桌前坐下,周春生抬起左手招呼老板上最好的茶,貌似不经意的露出了左手上戴的周冬凛借花献佛送给他的劳力士大金表。
这个南翔镇维持会会长于福光抗战前在上海开纱厂,没少见识好东西。
嘉定沦陷后因为日本人棉花管制,将厂低价盘给日商后跑回南翔老家借着日商的关系做起了二道贩子。
因为他有钱又有日本人撑腰很快就挤走原来的棉纺同业公会会长自己上了位,日本人看他办事有力索性把维持会长也给了他。
看到周春生手腕上的金表,于福光的眼里瞬间有了光。
这年头有金表的算不上稀奇,但是敢戴着金表四处晃悠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喝了一口茶问道:
“老板贵姓?”
“免贵姓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