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忽然紧张地上上下下看了儿子一眼,“陛下可有为难你?”

母亲这几年转了性子,也不再跟元家人作对了。

但是温承暄却不愿意喊那个人一声二哥,除了明面上称呼的“陛下”和“皇兄”之外,私底下一般都叫“那位”,或者是“那个人”。

他们之间并非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其实说到底也是皇位的争夺而已,他拉不下那个脸去叫他二哥,他的哥哥只有四哥一个,永远只有那一个。

温承暄撇开眼道:“没有,他放我进宫来找母妃了。”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不仅没有责难与他,反而还让他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温承暄觉得心里怪怪的,但没有多想。

贵太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在宫里静心修行,不再参与后宫诸事,就是怕他们转而对你使手段,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忽然握了握手心,问道:“暄儿,你对……许家是怎样看的?”

温承暄想了想,说:“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他们终归姓许,若不想着保他们,日后唇亡齿寒,我们必定也会陷入和他们相同的境地。”

他在这问题好想得明白,如今跟他一条心的朝臣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些人表面是向着他的,可私下里早就向那人递了投诚,倒戈相向了。

说实话,他现在除了四哥和母妃,已经谁都不愿轻易相信了。

贵太妃这时看着柔弱,但面对大事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在转瞬间她就已经在取舍中做出了决定。

“舍,”贵太妃冷声道,“他们必须得舍!”

温承暄不敢置信,那可是他们唯一能找得到的许家人啊!

“母妃说得没错,他们必须得舍掉。”外面温承华跨步进来。

他在外面听到了京城的动静,把生意交付给其他人,就立马动身回来了。

还好赶得足够及时,没让六弟在情急之中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