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起风了,但屋中暖意融融。
段泓已经着礼部预备登基事宜。
“太子殿下,臣已经将殿下登基的各项事宜拟好,请殿下审阅。”言仕协战战兢兢地呈上一封奏章。
礼部尚书言仕协当初是司徒一党,诬陷段泓一事没少出力。段暄上位后,他自然而然顶替了费允的位子,成了礼部尚书。如今段泓已经回来,司徒熠经营起来的权势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司徒氏的朋党作鸟兽散,他自然是如履薄冰。
他本来也想逃命去的,却没有走成。祈安城的各个城门已经是重兵把守,绝无出逃可能。
段泓还没有将他革职查办,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礼部供职。
段泓正在看着荆易儒呈上来的奏章,并没有理会言仕协,自然也没有让墨玺将他的奏章接过来。
荆易儒上书说,现正在清查司徒府中财物,已经搜出几封司徒熠与其他官员和亲王来往的书信,现已将涉案人等关押,准备审问。
“这个荆易儒,办事还真是不错。”段泓赞许道。
“小人听闻,司徒熠曾经想要拉拢荆大人,但荆大人不仅没有与司徒一党沆瀣一气,还保全了自身。”墨玺道。
“从前与他并无多少来往,如今看来,果然非常人所能比。”
“殿下,请用茶。”墨玺换上了一盏新茶。
“言大人?我竟把你忘了。”段泓轻笑道,仿佛现在才想起言仕协有事要奏,“你要奏何事?”
“回太子殿下,下官已拟好殿下登基各项事宜,请殿下过目。”言仕协只能将方才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原来是这件事。”段泓仍没有让墨玺接过奏章的意思,“我离开祈安城多年,不曾想,言大人竟平步青云了,真是可喜可贺。”
言仕协早已冷汗涔涔,不知做何答复。
“呈上来吧。”
墨玺将奏章接了过来,呈给了段泓。
“先帝登基之时,为厉行节俭,特许四方诸国只谴使者送贺表即可。如今你却要请各国王侯前来朝贺,岂不是有意让我逾越先帝的礼制,对先帝不敬?”
段泓淡淡的一句话,在言仕协听来似是有千钧之重。他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臣绝无此心,望太子殿下明鉴!”
“我看,你是在段暄面前溜须拍马惯了,便以为我也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