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侃一脸懊恼的甩着手中劲弩。
“五郎的刀赶上叔父九成火候。”华洪低声赞赏。
“差远了。”陈玄烈没有谦虚。
父亲陈奉先武勇在整个忠武军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忠武军中卧虎藏龙,很多人没有显山露水。
不过陈奉先半个月前,驱赶嗢末人时,中了暗箭,正卧病在床。
三人合力,很快解决外围七名无甲贼人。
但也引起了其他贼人的警觉,尤其是那四个甲士和五名弓手,弯弓搭箭,让其他九名无甲贼人聚在一起,同进同退。
如此一来,陈玄烈三人不好下手。
“看来只有强攻!”华洪重新装填劲弩。
“那还等什么?”田师侃一手提刀,一手提着铁挝。
贼人劳累了大半夜,精力必然不济,凭着手中的劲弩和甲胄,倒也有几分胜算。
陈玄烈望了一眼山谷正中的四名甲士,与五名弓箭手互为呼应,形成一个小小阵势,还将掳掠而来的百姓驱赶在前,当成肉盾。
正面冲锋,如果不能快速扑杀那四名甲士,外围的九人会从后面赶来,形成前后夹击的局面。
三人与十八人正面厮杀……
陈玄烈不怀疑二人的勇猛,但风险太大,“我等优势在暗,贼人优势在人多势众,不可与其力敌,可暂避其锋,贼人带着俘虏辎重,即便有战马也走不快,我等一路追杀即可!”
“何必如此繁琐?谅这些贼人也不是我忠武军的对手!”田师侃粗着嗓门道。
“贼人有甲士、弓弩手、游骑,非寻常匪类。”陈玄烈望向华洪。
“五郎所言甚是,不可与其力敌,反正他们逃不了。”华洪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
田师侃哈哈一笑,“那就听五郎的。”
三人遂小心翼翼的退走。
谷中贼人不知虚实,疲惫不堪,不敢冒然追击。
“五郎知晓兵法?”华洪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
“早年读过一些。”
陈家与田家、华家一样,在许州属于“乡豪”,世代为军,祖父陈从钧还在时,颇有眼光的请了先生,自幼一边苦练武艺,一边读书习字,兵法也稍稍涉猎过。
“果然家学渊源,如今天下大乱,五郎前途不可限量!”华洪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笑意。
“华兄谬赞,我等都是生死兄弟,将来有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两位兄长。”陈玄烈也有心结交二人。
身边多一人,就多了一丝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可能。
唐末五代,英雄辈出,忠武军为天下之中,出了太多的能人、狠人,深深影响天下大势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