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刑案讼情也是吏部考核县令政绩的要务,李县令也不敢拖得太久。他派任景辰跟进此案多日,仍是毫无头绪。
也因为这个案子,两人中秋佳节都没休息,舅甥两人在县衙二堂推敲案情,探讨种种可能。
直到贺玉荣派人来求助,任景辰才离开县衙。
韦小叶和韦老头听得面面相觑,都是心惊不已。因为任景辰来访,她不好单独相见,正好韦老头在这,便让他陪坐。
韦老头是单纯的为人命案惊心。虽然河流村离得不远,但因为争荒地、争水源,两村可是械斗过的,除了有几户联姻的,平时并无什么来往。
河流村发生的案子,韦老头之前并没听过。同样,王三松的死,河流村的人大多也不知道信儿。
韦小叶听任景辰讲完,对这案子的真相却是明白了八、九分。她心惊的是,沈芸儿那么单纯的女孩,竟然也学会了用心计,可见是被逼到了绝境。
任景辰述说卷宗所记,自然没带半分感情。可韦小叶却在那冰凉的字里行间,感觉到了沈芸儿绝望无助,最后黑化的心绪。
任景辰、李县令毕竟是男子,哪里能体会到女子的悲苦?怪不得这么明显的事,他们却被难住了。
这倒不是韦小叶自诩聪明,而是这种事别人听了只是个故事,对沈芸儿来说却是人生的全部。
韦小叶脸色有些阴沉,缓缓开口,“任公子,沈芸儿如今在何处?是仍留在婆家,还是回了娘家?”
任景辰闻言脸色有些黯然,“她还留在婆家。她爹、娘和兄嫂也觉得她命太硬,克死丈夫、婆婆、小姑子,因此不容她回娘家。”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沈芸儿母子倒也还过得下去,发送了她婆婆和小姑子,折卖了豆腐坊,却也有些银子傍身。”
韦小叶听到这话,虽然对沈家有些齿冷,倒也没太出乎意料。
人嘛,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芸儿婆家出了这些事,她的名声可不好。何况又带着个孩子。沈家本就穷困,白养着这娘俩也确实为难。
正如当初韦小叶回娘家。也是吓得韦小枫两口子,都不肯收留几日给她过渡,生怕家里添三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