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忙拉住了他。

“爹!”她吸了吸鼻子,哪怕极力忍耐,仍是透出些许哭腔,让她更觉得羞赧。

“方才你自己都说了,唱这出戏的戏班子这么多,您砸得完吗?”

奚松怒道:“那也得砸,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

他怒目圆睁,像头暴躁的狮子。

若是前世奚应芷见了这个模样的父亲,只怕要吓得不敢出声。

可这会,她却噗嗤着破涕为笑。

“爹,稍安勿躁。他们背后是展太后,您要砸也砸不出什么水花,反而还将事情闹大,女儿身上的脏水怕是更洗不干净。”

奚松见她笑了,心头的怒气和担忧顿时一消,可旋即又为难歉疚道:“都是爹无能,看着你受委屈都帮不了你。”

“这倒未必。”

奚应芷冷静下来,语气悠悠,“戏文中唱的主角可不止我一个,咱们家没法出手,另一个却未必了。”

奚松顺着她的意思去想,眉头蹙得更紧,“可那戏文唱的大官,只是个被蒙蔽的,并没有什么不堪。”

奚应芷冷笑,“那就给他泼脏水!”

若是你一个人无法解决问题,不妨将问题扩大,到时候自然有受到波及的人出来解决。

奚松怔愣一瞬,似是没想到这样的法子。

奚应芷收回视线,语气重新变得温和,“自然了,这样大不敬的举动,爹爹若是不愿,那咱们就再想别的法子。”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那个自信,自信到认为奚松会为了她这个庶女去得罪端亲王。

没想到奚松只是愣了一瞬,就立刻道:“呸,怕什么大不敬!

他们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还管什么敬不敬的!你说要如何做,爹立刻就去办。”

奚应芷心底最后一丝重负也随着这句话尽数散去。

原来她也并非是那个总是被丢弃踩踏的那一个。

“爹,您派人去戏班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