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恨不得这会就离开端亲王府。

展太后口口声声威胁于她,可她心中清楚,若端亲王没有劫走梁术,那么他爹那什么勾结端亲王的罪名多半是假的,这几日便能查清。

到时候她在宫宴之上的行为便会被看作急中生智安抚魏国使臣,在景和帝眼里非但不是罪过,反而是大大的功劳。

所以她压根不怕展太后的威胁,这底气不是来自于端亲王这个男人,而是来自于她自己的谋划和在宫宴上的机敏。

可她不说话,展太后却只当她是心虚。

她也是该心虚。

展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像奚应芷这种女人。

年轻气盛,仗着长得漂亮就自以为能玩弄所有人。

全然不知她们的姿色在上位者眼里,不过是稍有价值的棋子,真论起来,甚至还比不上一箱子黄金。

展太后倨傲地在太师椅上坐下,叫了奚应芷免礼。

“你终究还年轻,生得又漂亮心气高一点哀家也能明白,只是这世上的女子要想过得好,光有心气可不行,还得学会审时度势。”

奚应芷不置可否,沉默地等待下文。

展太后缓和了语气道:“兴许王爷对你的确有两分不一般,可若是背后没有人支撑,只靠这么点子不一般能长久到几时?

咱们大燕朝的后宫,可没有三十岁以上的宠妃,王爷也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也就那么一时而已。等那喜欢过去了,凭着你小官庶女的身份,又该何去何从?”

这话说出来,奚应芷眸子紧了紧,面上却没什么波动。

可展太后毕竟是宫里的人精,见了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哀家今日来,一来是看一看你的伤势,二来嘛,也是怜惜你,想送你一个好前程。”

奚应芷没忍住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