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抿抿嘴,捏着拳头手不自觉地泄了些力。
若是一开始奚应芷便说这些道理,魏清只会不屑一顾。
可偏偏是现在,无论奚应芷用了什么手段,魏清的确是三招之内没有拿下她。
她并非无赖之人,这会对奚应芷便生出几分敬服和羞愧,再听她的话便不自觉地听入心中。
殿内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魏清动摇之际,殿内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冷嗤声,“哼,如此冒犯天颜合该千刀万剐,待来日大军压境,魏国的百姓更该全都充入罪民,为我大燕的奴隶生生世世不得平反。”
暂时缓和的气氛就像被一根针挑破,嘭地又爆炸开来。
魏清面上再度闪过狠色,一把掐住奚应芷的脖子不再让她说话:“好,好,好!好一个千刀万剐!
既如此烦请端亲王将梁术送去城外细柳营,半个时辰后我魏国官员使团若是少了一人,念着今日渊源虽不至于让她千刀万剐,切她一根手指头还是使得。”
奚应芷被推搡着往宫外走去,眼看着羽林军举着武器围着魏国人一步一退,却始终没有上前动手,心里登时将秦雪营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当口说这些屁话,奚应芷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
眼下魏清已经被激怒,无论奚应芷说什么她应当都不会再听。
景和帝摆明了不在乎她的性命,端亲王更是说了不会交出梁术。
今日局面横看竖看,她都是一个死字。
奚应芷被提留着上了马车,魏清随手将她丢在角落里命魏澜看管,自己则跟随行的官员商量起对策。
“有这个女人在,裴如璋不会动手。”
张弓瞟了奚应芷一眼,“裴如璋让公主知道的,定然都是他想让公主知道的。”
奚应芷闻言想点头,却又硬生生止住。
眼下魏国人已经被逼急了,若她一点用处也没有,魏清很有可能怒意上头一刀杀了她。
谁料魏清并未恼怒,只沉吟道:“方才席间,裴如璋往这个女人身上看了好几次。他虽心机深沉又诡计多端,却从未拿男女之情来做过筏子。”
奚应芷无语地撇撇嘴。
有没有可能裴如璋不是没拿过,而是压根就没有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