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雪被她打断本来就老大不高兴,听她说了自己不爱听的话,脸更是拉了下来。

眸光也泛冷,“奚应芷行事阿谀谄媚,母亲怎好拿她与我做比较,这不是生生下我的面子吗。

今日三妹妹在玉璇面前一通奉承,非要求着她去积卢寺上香,我险些拉不下脸。”

姚轻黄被哽得说不出话。

生平头一次愤恨自己怎么就把女儿教成这副模样,一门心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顾她这个母亲的境遇和苦楚。

罢了,这个夯货是靠不住了。

确认谢玉璇会与她一同去上香后,姚轻黄便不再多问,随意敷衍两句将她打发了,又叫了红绡进来。

奚应雪负气离去,心中更生愤懑不甘。

想当初她是这府里的头一个,要什么东西哪有不顺心的。

如今别人只是求她这么一件小事,母亲都不肯应承下来,叫她颜面何存。

虽是心有不甘,奚应雪却也不敢求到奚松面前去。

她虽然看起来无畏无惧,实则哪些人好说话哪些人说不得话她清楚得很。

可让她就这么将宁书元的事情抛下,她也是不肯的。

这么好的男子,好不容易开口求自己,她若是办不成,宁书元又重新将奚应芷挂到心上了可怎么办?

思忖半晌,将身边能帮上忙的人一一拎出来,又一一划掉,终于锁定了一人。

谢文渊。

没办法,似她这样的女子,身边环绕的总是不缺乏优秀的男人。

他们若能彼此扶持,也算美事一桩。

奚应雪面上泛出一个神秘的笑,回屋提笔写了封信。

信上倒没直接提起让谢文渊帮忙的事,主要是奚应雪怕自己在心中提到另一个男人,谢文渊会吃醋。

所以只含蓄地问她,过几日去积卢寺上香他会否同行。

当然,对于答案她很有把握。

她笃定谢文渊舍不得放过这个和她见面的机会。

送了信出去,她便美美地睡了一觉。

她不知道这夜范云云忐忑地进了明华堂,旋即满腹愁思地离开。

到了书院再次休沐的前一天,姚轻黄在陈氏院子里请安的时候忽然说起几个姑娘要去烧香的事情。

“说起来,咱们家也许久没有去菩萨面前添过香油了。”

这些天她强令自己沉静下来,身上原本焦躁的虚浮之气散去许多,恭敬谦和地同陈氏说话的时候,陈氏也愿意给她几个好脸色。

毕竟她来奚府是为了帮自己儿子管好家,而不是搅黄这个家的。

“这几年家中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一直无病无灾,平安两字便已经是老天爷庇佑了。更遑论如今家里几个女儿都有出息,老爷也领了差事。

儿媳想着,既然得了老天眷顾,合该常怀感恩之情,也是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心怀敬畏才能走得长远。”

陈氏听得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