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唱了这样大一出戏,奚应雪当日说的那样诚恳感激,方才他刻意提起遇蛇的事,奚应雪怎么却半点也不搭茬?
宁书元几乎要弄不明白,面前这个女子到底是愚蠢还是恶毒。
看他神色不对劲,奚应雪眼底更是酸意翻滚。
只是在男人面前,她素来是不愿意失了体面的,也不想让人觉得她小气,便强笑着宽慰:
“不是我刻意阻拦,而是这件事我实在爱莫能助,不如这样,你换一件事别的事,我定然全力相助,可好?”
宁书元神色这才好看点,却还是没抱太大希望,“大姑娘这样说,我便厚颜请大姑娘替我说项,让我进麓山书院念书吧。”
奚应雪脸上又露出为难,不过这回却没有一口回绝。
“此事我会和找人说项的。”
宁书元眼睛倏地变大。
暗道了一声怪哉,自己方才让她安排见奚应芷一面,这种小事她为难得很。
可要她为自己进书院说项这种大事,她却一口就答应了。
这个女子行事,当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宁书元也没有想去理解她的意思,目的达成他便又奉承了奚应雪几句,夸得她眼尾笑得炸出了褶子花,才行礼告辞。
奚应雪冲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往书院里走。
回府,奚应雪便跟姚轻黄说了这件事,不过她的理由扯得冠冕堂皇。
“先不说宁公子救过我,单说他文才过人是个栋梁之材,父亲如今得了陛下重用,正是要扶持亲信的用人之际,若能此刻施恩于宁公子,日后朝中也有人共同进退。”
姚轻黄不太想搭理这件事。
她如今忙自己的事情还焦头烂额着,哪肯为了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费心。
奚应雪却急了,“母亲若不肯帮忙,若叫奚应芷得了这个机会,不是更添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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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奚应芷有什么关系?”姚轻黄抓住了重点。
奚应雪便将以往奚应芷如何痴恋、倒贴宁书元的事情说了。
说这话时她语气不无轻视嘲讽,又有着微妙的高傲得意。
仿佛在说,瞧,她那样上赶着想讨好的男人,却如此舍身来救自己为自己付出。
姚轻黄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又追问道:“那人果然是个贫民书生?”
奚应雪点头,“寒门贵子最是难得,咱们若这个时候拉他一把,日后他必会感恩。”
姚轻黄沉吟着,久久没有开口。
奚应雪将这个男人说的那般好,可在姚轻黄眼里,这样的书生满大街都是,实在说不上什么贵子。
叫她有些注意的,反而是奚应芷痴恋他这件事。
奚应芷如今在奚松面前深得宠信,若将这件事情揭出来,奚松必然颜面无光。
不过,如今奚松对她本就不满,这种揭发女儿私隐的丑事不能让她来做。
奚应雪还在喋喋不休劝说着她帮忙,姚轻黄被她念得脑瓜子嗡嗡的,一时也想不清,索性直接打断了她:
“我说让你和谢家姑娘多亲近些,你可有听我的?今时不比往日,你父亲已经被奚应芷给哄骗了去,若你还拿捏着以往的姿态,只怕风头都要被奚应芷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