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小女人只字不提,昨晚两个小时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为什么泪流满面,反而什么都没发生没事人一样笑得开怀,旁若无人得大声量说话。
没教养得不正常。
到底还是把他当外人了。
夏琼依明白他在等什么。她不得不大声说话,东拉西扯,声量越大越能自我扰攘。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故意的,否则盖不过她的掩饰,跟恐慌。
这个男人的种种爱护,尊重,付出,正在慢慢渗透,她怕自己沦陷,不是背叛,就是辜负。
感情让人失了平静,从而陷入烦恼,甚至是痛苦。
新一轮万劫不复的痛苦。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装给别人看了。”即便她什么也不解释,只是和她独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陆泽瑞就踏实而喜悦。
对他所用的“装”字,夏琼依恍若未闻,从挡风玻璃直直看出去。
她悠悠地开口:“你看过《风雨哈佛路》吗?一部电影。”
“没。怎么,很值得一看?”
“嗯。那里面有几个场景,我至今都忘不掉。”
一个场景是,8岁小女孩的外公,认为她是个包袱,她负气之下,就和她的朋友离开了外公家,去街上乞讨,捡垃圾充饥。
无家可归的她,在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明白,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哪怕妈妈得了AIDS,她也祈祷妈妈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她就又回到外公家看望妈妈,寻找家的温暖。
陆泽瑞的目光牢牢锁住她,柔声打断:“你之所以忘不掉这句话,是因为,阿姨在你三岁的时候就不得不离去,而叔叔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于你而言,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家。”
“嗯。所以我无数次庆幸,在没有爸爸的时间里,有一个好妈妈给了我一个家,当妈妈走了,我又有了一个可以给我家的好爸爸。妈妈眼光真好,给我找了那么有责任心,那么疼女儿的好爸爸。”
夏琼依语带哽咽,却面带笑意。
陆泽瑞无声地裹紧她的手在手心。
她泪中带笑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