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皇帝所言,哀家也派人细细地查问过,年妃掌权后,极重威势,每日宣各嫔妃至翊坤宫闲话,不至三四个时辰绝不散去,莞嫔与年妃素有心结,难免郁闷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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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此!”
“年妃宫里长年累月点着……”
太后方起了话头,皇帝便摆手制止道:“皇额娘别说了,都是儿子的错。”
见皇帝自责愈深,太后只得又道:“国事为重,皇帝从来没有错。”太后说着,顿了顿,忽蹙眉接着道:“不过哀家也觉得这个东西每日所用的分量不重,需要日积月累才能见效,所以平日嫔妃们至翊坤宫,哀家和皇帝从不在意。至于莞嫔,也就是那几日才多待了会儿,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条,还有没有别的。”
皇帝想了想,沉吟道:“莞嫔初得宠时,丽答应曾经在她的药中下毒,过了好些日子才察觉。”
“那就是了。莞嫔本就中过毒,或许体弱,难以保胎。所以你就更加无需自责了。”太后说着,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安陵容的身影,便对皇帝道:“皇帝,莞嫔之事确实令人遗憾,但哀家听说那日,容贵妃不顾及自己身子,为了皇帝强闯翊坤宫去救莞嫔,她一心为你,你哪怕为了弘佑,可也莫要轻易辜负了她一片痴心才是。”
皇帝眸光微闪,试探道:“皇额娘难道是因为她侍疾时不辞辛劳,所以为她说话?”
太后想到安陵容不争不抢的性子,便道:“皇帝你不肯与她多相处,自然不知她的品性,除却安分,她也当得起淡泊宁静四字。你若有空,还是常去看看她吧。”
“皇额娘有命,儿子自当遵从。”皇帝不咸不淡道。
太后知道皇帝不爱受强迫的性子,便也不再多劝,总归她言尽于此,至于她这个好儿子能领悟多少,便全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寿康宫外。
皇帝正欲起驾回养心殿,小夏子却上前回禀道:“皇上,章弥章太医,一直在这儿候着呢。”
“让他过来吧。”皇帝心中有些预感,知晓是为着莞嫔保胎一事,便淡淡应了一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