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狗奴?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回凤翔城。”
“刘····您是刘员外?恕小人冒犯,您···怎么在这鬼···”
“陈烈,他耳朵不好使!”刘绰伸出手,指着地上恶奴打人的那根棍子,“打,打到他耳朵好了为止。”
“是!”陈烈从屋里走出来,抄起棍子就是一顿招呼。
“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那恶奴抱着头呼喊,却哪里能喊来一个帮手。
村中其余恶奴也都被擒住,捆了起来。
“我是裴家的,我是裴家的,刘员外饶命啊,刘员外饶命!”地上的恶奴终于道。
刘绰笑了,陈烈的棍子也没有再落下。
屋里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来,老翁向刘绰叩头,“多谢刘员外,要不是您来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妇人用皴裂的手,擦着眼泪,“刘员外,您能不能就留在凤祥,别走了?您在这儿,给我们又补钱又发粮的,我们能吃饱。可您要是走了,他们就没人管了啊!”
刘绰赶忙将老人家搀扶起来,郑重承诺道:“两位老人家,快快请起。我是小辈,哪里当得起你们这一跪?我此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后顾之忧的。你们放心,别的不敢说,至少十年内,他们再也不敢来欺压你们了。”
待刘绰带着人走出去老远,村民们仍有些不敢相信,“至少十年安宁,这是真的么?”
“刘员外既这样说,就一定能做得到!”
“没错,石泉村那村正说的哪一样没有兑现?”
凤翔城内,刘绰将一众恶奴直接带到了府衙。张年急匆匆从后宅出来,“刘员外,这是发生了何事?”
刘绰大步流星往里走,笑着道:“下官进山查检硝石矿,不想竟遇见了裴家、韦家、李家的恶奴在乡间擅闯民宅,搜粮抓人。这些豪奴狗仗人势,横行霸道,视王法如无物,实乃我大唐律法之耻,百姓之祸。”
张年闻言,神色一变,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因为封城令,如今整个关中都是是非之地,刘绰的到来,更是让人猜不透圣人的心思。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刘绰见张年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继续道:“张刺史,这些人不由分说便对寻常百姓拳脚相加,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此等恶行若不严惩,何以正朝廷法度,何以安百姓之心?”
张年心中一紧,试图缓和气氛道:“刘员外,此事是否有些小题大做?凤翔韦家是京兆韦氏驸马房的一支,论说起来,那个韦十一郎还是宫中韦贤妃的侄儿。李家乃是道王一脉的,皇室宗亲啊,京兆尹李实就是他们这一族的。裴家在京中也是根基深厚,不过些许家奴作乱,何须如此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