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青莲突然递过来的账本,薛岁安不敢接,却见程青莲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似坚持让她看,于是她接了过来。
薛岁安一手拿着账本,另一只一手一页页翻过去,越翻她的脸色就越差。
程青莲说的没错,参与河东郡侵田案的官吏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不但朝中三省六部,甚至还有许多地方官吏,边疆大吏,皇室贵人也参与了其中。
薛岁安沉着脸,翻着账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她突然明白这程青莲为何要引她来看着京城东郊的流民营,甚至初次见面就坚持让她看这么重要的账本了。
程青莲她,她有求于她?
只见程青莲似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道:
“薛世女,你猜的不错,老道确实有求于你”
说着,程青莲也不墨迹,继续道:
“薛世女,老道希望你帮老道一个忙,老道想让你请你母亲魏国公夫人亲自把这账册呈交给圣上。”
薛岁安听了,奇怪的看了程青莲一眼,道:
“程道长,您是曾经的三元连中的状元,又曾经出仕为官,您如果想要把这账册交给圣上,那有的是同僚故旧愿意帮您呈交给圣上,这事对您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才对,
为何您同僚故旧不找,要让我母亲魏国公夫人亲自把这账册呈交给圣上?
而且您曾经在朝为官,那您必然是认识我母亲的,那既如此,您为何不自己请我母亲帮忙,反而要走弯路找我帮忙?”
说着,薛岁安想了想,她一面看着程青莲,一面继续道:
“您,您已经找过我母亲魏国公夫人了,可是她没同意?”
程青莲听了薛岁安一番长篇猜测,苦笑连连道:
“薛世女,不瞒你说,老道未回京之前也以为找个人把这账册呈交给圣上易如反掌,待回了京城才知道此事有多么不容易,
一来老道离开京城多年,之前认识故旧同僚早已疏远,这样疏远了的故旧同僚,老道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账册交给她们。
二来,也不怕薛世女笑话,老道剩下没有疏远的故旧同僚要么就是也参与进了这河东郡的侵田案,要么就是不愿意冒险帮老道把这账本呈交上去,要么就是人微言轻根本没有面圣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