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嗣想要推开比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这利器搁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上,实在是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血流如注,那冰冷的铁器贴在自己温热的肌肤上,让他汗毛倒竖。
可他这样一个动作倒是叫白行云如临大敌,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圈住他脖子的胳膊越发的收紧,刹那间勒得他呼吸都快断了,窒息感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脖子上被人比着刀,这一下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背后是白行云呵斥他把双手抬起来,不准再有任何小动作的警告,王令嗣乖乖照做。
如若不是身陷囹圄,如此欺辱王令嗣是万万不会受的。
背后粗重的吐息声稍微平缓,可见对方也是宛如惊弓之鸟。
王令嗣冷静了下,讲道:“少侠是要王某为您所寻何人?何不讲出来,或许我也是有印象的,可以替少侠好生想想办法。”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叫人放下戒心,至于要找什么人,待他安定后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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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云匕首还压在他的脖颈上,冷然说道:“我那故人名唤谢文文,多日前于人劫持失踪。”
那是个陌生的名字,王令嗣原本还以为怎么也会是个令他熟悉的名字,如果他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此人他分明是不认识的,可这人为何要找上?还说自己与他颇有渊源?
他忍不住暗想,谢文文是什么人?他并未听说过此人,为何就偏偏找上了他?
他觉得这人是弄错了,他倒不是在推卸。
“少侠真是误会了,你说的此人,我并未听说过,也不认识。”
他是真不认识这叫谢文文的,要说认识姓谢的,谢敬敏谢敬丰倒是两个。
自王令嗣被自己挟持开始,就格外的配合自己,也不闹出动静,听其言行也颇为端方,不似那些奸佞油滑之徒。可他说他不认识谢文文,白行云并不信服,他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不会找上他了。
就在白行云回忆着刘小天同他说的那段记忆时,王令嗣趁机有了小动作。
他并非武人,要论武功是比不得人,可出行向来都有侍卫在侧,是而也不担心自身安全,除此之外随身也藏有利器,是为必要之时的保命之举。
被挟持之初他除了配合歹徒作为,听之任之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此时,背后之人似乎是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也微微有放松,他才敢于趁机反抗。
也幸亏是这暗夜昏暗,他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摸出一把暗藏在腰带里的刀刃,呼吸平稳,却在刹那之间暴起,带有绝杀之意的扎在了挟持自己的手臂上,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此人受伤却也并未放下对他的禁锢,反而是忍着痛迅速反手卸了自己的胳膊。
不过一瞬的呼吸之间,王令嗣的反馈就被镇压。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匕首从王令嗣无力的手中坠落,却并未发出响声,被白行云接住了。
王令嗣扎在了他的腕骨上,刺穿的血肉啪嗒啪嗒的流着血,被刺中的那瞬间,的确疼的差点让他缩回手,毕竟这才是正常人受伤的正常反应,可他这些年行走于江湖,大大小小的暗算也遭遇过不少,是而就算是受伤他也时刻保持住自己的清醒,不躲不闪,不中计。
王令嗣是下了死手的,他那刀刃很小,相当于一个暗器,没有手掌长,却十分的尖锐锋利。虽然白行云生生忍住了剧痛,口中连呻吟也无,可他清楚已经伤了骨头,如果不尽快治伤,只怕这只手得废。
吃一堑长一智,之前他全身心都紧绷,都忘记了搜他的身,从而导致了他居然暗算到自己,是他的疏忽。遭遇了这一遭,白行云也留了个心眼,提防着王令嗣再次暗算他,一手擒住他,另一手摸着他的身上把他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绝不给他留任何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不过,也只找到了一个钱袋子和一个精巧的已经开锋的刀刃,其余的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