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知府。”朱臻一看,便同李崇讲起了考成法的事:“李知府觉得这事可能吗?”
李崇倒是一脸严肃:“这事李某也是听说确有其事。”
“那张居正不是去了苏州吗,可以派人去苏州问问看。”
“那今日这堂会,陆少傅不会也准备施行考成法吧。”
李崇摇摇头:“这应该不会,如果陆少傅也打算颁行考成法,就没必要和张居正打这个赌了。”
“嗯,有道理。”
三人聚在一起聊天,吸引来的官员、富绅也越来越多,最后几十号人一起聊着考成法和猜测着今天陆远喊他们开会的原因。
在这纷纷议论中,一身绛红官袍的陆远走了进来。
胸口处绣着的白鹤神采奕奕。
“少傅驾至,礼兴。”
赵贞吉扯脖子喝了一句,百十号人齐刷刷站整齐,知府作揖下腰,知县带着士绅下跪。
“恭迎少傅金安。”
陆远微笑走到主位,拱手。
“各位都免礼,快请入座。”
也亏得这应天府赞政厅修建的够大,不然怎么也坐不下这百十号人。
跟着陆远一起来的还有朱纨这位应天巡抚。
“今日请列位来此,是有一件趣事要和各位聊聊。”
陆远开口,用了趣事这个字眼,便也将适才大礼参拜带来的严肃气氛冲淡些。
“本官有一随官名为张居正,近日他向本官上了一道《请行考成法疏》,本官看了之后很震惊,因为此法激进中又不失老辣,针砭吏治困证极其大胆精绝。
不过本官也并没有准其所请,贸然施行,而是启发之下,打算以张居正此法为蓝本,略作精进整改再予推行,张居正不愿意啊,连本官的面子都不给,非要和本官论个高低上下。
实在是拗不过他,本官就和他打了个赌,予他应天、苏州、常州三府试推考成法,本官则选了凤阳、庐州和松江府推新法,请朱纨朱抚台代本官先读一读张居正的《考成法》吧。”
朱纨点头,拿起张居正的《请行考成法疏》大声朗读起来。
随着他的宣读,场内三名知府、十几名知县无不是面色严肃紧张起来,少许人更是面色惊惶。
这张居正疯了?
若是推行了此法,那岂不是官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