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不知道擦伤划伤过多少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的疼痛让她停止步伐。
这些年来,崇贤馆也好,猎苑也好,耀武阁也罢,她从未有过一日请假之时。
元景曾经同明月奴别扭过,但后来也曾私下同她说过。
“母后,若论心性坚定,我不如姐姐。”
他也苦学,也勤奋,毕竟处于太子这个位子上,不进就有的是人想把他拉下来。
可他也会有想要偷懒的时候,会有对一切厌烦的时候。
更会在努力学习,却落后旁人一步的时候产生疲倦的心情。
可在宣元景看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姐姐身上看到这一幕。
而在陈皇后看来,这也是明月奴能够在众多皇子的包夹中脱颖而出,被陛下选中的最关键一点。
陈皇后低笑一声。
陛下啊陛下,看来你如今还是把明月奴当做一颗可以随意利用拿捏的棋子,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棋子也会有反噬棋局的那一日。
既然您受伤了,那自然是多将养一些时日,这可是为了您的龙体着想。
而且,也好多给明月奴一些施展拳脚的空间。
陈皇后接过朱樱递上的安神汤,眸色晦暗,已然有了主意。
圣上的那道监国圣旨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无论前朝如何震动,圣旨既然已经明发,便没了随意收回的道理。
宣明曜第二日便正式以景王的身份入朝了。
宣政殿的龙椅下方特意加了一张小一些的椅子,那是属于宣元景的。
尚还是个少年的宣元景,身着太子的玄衣冕服,端坐于上首,仔细聆听着朝臣们的奏呈。
他看起来已经颇有太子的威仪,只是放在膝上不自觉抓紧衣袍的手,足以说明他此刻内心还是有些紧张。
而宣明曜则是和宣元辰身着亲王的青色袍服分别立于群臣之首的左右两侧,手持笏板。
相比起宣明曜的淡然,宣元辰虽然一副神色端严的模样,可眼角眉梢处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不安。
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朝,而且直接被委以监国重任,不光要面对这满殿的臣子,还必须展现出统御之风。
这着实不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