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就是范喜良的娘子啊。”采青想哭又想笑,“我们新婚的当天,他就被抓去服徭役了,我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了,你们知道他在哪里么?”
苦役疑惑,“你真是范喜良的娘子?你姓孟?”
采青要哭不哭的神情蓦的僵住了,她机械地扭头看向这位长相粗犷丑陋的男人,“范郎告诉你了?”
这一路以来,采青虽然一直以范喜良娘子身份自居,但她从来没说过她叫什么,一般人都在听说她的悲惨遭遇后,都喊她范家娘子。
可这个男人却能说出范喜良的娘子姓孟。
苦役没多在意,只说:“对呀,范喜良曾说过,他有一个刚过门的娘子,叫孟姜女。”
如遭雷击的采青浑身冰凉,一颗火热的寻夫之心被裹挟着冰刀子的西北风给忽的一下吹灭了。
从里到外,从血到肉都拔凉拔凉的。
她动了动被冻僵的面部肌肉,扯着干裂的嘴唇,飘忽地对男人说:“对,我是范喜良的娘子,我叫孟姜女,我来寻他来了,你能告诉我,范喜良在哪里么?”
她要找到范喜良,她要好好问一问,他范喜良凭什么要背叛她。明明陪着他一起吃苦的是她采青。
孟姜女什么都没付出,他为什么要对她念念不忘。
他忘了他俩的初衷了么?
她要找到范喜良,小姐答应过她的,只要找到了范喜良,小姐就会将她得卖身契还给她了。
小姐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她一定会拿到她的卖身契的。
采青一把抓住面前男人的衣袖,“范喜良他人在哪里,麻烦你带我去找他好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我----”
苦役低头瞧见女人满是冻疮,红肿得破皮流水的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遥遥指向一处,低低道:“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