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泉喃喃自语。
凡尔纳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紧接着,他听见脚步与泥土地面摩挲的声音,那个叫“萨利尔”的少年走到了他身边。
“……”没有言语,只是单纯地在他身边坐下。
煤油灯的光线里,一切都逐渐模糊。
“不可以。”凡尔纳听到身边的人说,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活着不是罪过,我也不是你的借口。”
“不可以。”
“萨利尔”又重复了一遍。凡尔纳相信他是看出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
他不能。
不能不去想。
为什么……只有他。
所有的活人埋葬在废墟与炮弹轰鸣声之下。只有他,还活着。
人不该去死。自杀者不入天堂。
但为什么……
凡尔纳将头深深埋入膝盖,眼窝干涩得甚至流不出泪水。
“会好的。”
“会好的。”
凡尔纳说着,像是给自己鼓励与勇气,又像是……说又一个众所周知的谎言。
“这里有食物和水储备吗?”白川泉突然问。
“有,但是不多,是之前……我父母准备的。”凡尔纳愣了下,语气凝涩,回答。
那堆土豆?
白川泉顺着凡尔纳抬眼的视线看去,几乎汗毛竖立——拜托,没人是太宰治,他还不想自杀。
土豆这种作物,哪怕放在地窖里,接触稍许水汽与空气,也能自然发芽。
很不幸,法国南特——是座港口城镇。
“听我说,”白川泉喃喃,“你知道这些土豆不能食用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