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样子,荷华心疼不已,温言哄道:“喝了醒酒汤,头便不疼了,啊。”
张夫人摇了摇头,“她这样子,怕是不省事了,这样,你扶着她,我来给她把解酒汤喂进去,她鲜少醉酒,不喝可不成,光那股子头疼都有一阵受的。”
两人合力,才把解酒汤给沈南葵灌进去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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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不早了,我就先带着琼儿回去了,等南葵醒后,你同她说一声。”
荷华屈了屈膝,“是。”
张家母女走后,荷华也张罗着带沈南葵回德水巷宅子。
其实知州府早已修葺完毕,府中一应仆从用具也都是添置齐全了的,沈南葵醉了酒,就算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但阿闹在德水巷,荷华知道她挂心孩子,一定会回去,所以就没折腾沈南葵,直接带了她走。
……
沈南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觉得,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时是前世,有时是今生。
一节梦里,出现了一对陌生男女,声称是她的生父母,要带她走,沈南葵哭着问,如今既知道带她走,为何生下来却不要她,以为占了沈家的富贵窝,她就真成了富贵人吗,一辈子还不是傀儡般,锁在深宅大院里,是替沈家谋利的棋子,替侯府遮丑的幌子,今日既来要她,当初又何必一己私欲弃她,就让各人安各命不好吗,纵然她只能长成乡野的一株野草,但也是自由的,不是吗?
画面一转,又出现一张婴儿的脸。
视线拉远放长,是一个年轻男子抱着她,男子眉目俊逸,眼角含笑,正手持一卷书,念诗给怀里的小婴儿听。
另一年轻女子走过来,含笑嗔他:孩子这么小,听得懂吗?
男子道:听得懂,你看,她正笑呢。
阳光正好,墙边一大片竹林绿影斑驳,漏下来的细碎光芒,随风轻轻晃动,恍若给三人都渡上了一层温暖的荧光。
“……娘亲还睡着,咱们陪着她,你乖乖的不许哭闹。”
这道声音在耳边愈来愈清晰,沈南葵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