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见状心想,她一个主家,撇下客人们醉过去了也是不好,暗暗让张琼思替她挡了一些酒。
宴席散去时已快下午。
各家夫人从知州府出去时,也基本都是由人搀着的,人都走光后,知州府便只剩张家母女和沈南葵。
张夫人倒还好,她想着自己身为长辈,多少得替沈南葵看顾着点,就没喝几杯,但沈南葵和张琼思,一个被灌酒,一个帮着挡酒,两人几乎都醉糊涂了,倒在椅子里说着呓语。
见此情形,张夫人无奈摇头。
走到女儿身旁,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要叫你爹知道,我在外面纵着你吃酒,只怕是要发一通脾气。”
男子们无所顾忌,但姑娘家若是在外吃醉了酒,是要受人指摘的,被外人知道了,难免批一句行为放浪,好在顾家不是旁人,今日来的也只是各家夫人,倒是无碍。
不知想到什么,张夫人浅浅叹了口气。
她又过去看了看沈南葵,只见她面色通红,竟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眼帘也松松闭着,俨然已是醉昏过去。
张夫人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触之一片滚烫。
“唉,也是难为这孩子了。”
在她印象中,每每见到沈南葵,后者总是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模样,说话办事进退有据,叫人如沐春风,险些都叫人忘了她的真实年龄。
荷华端了两碗醒酒汤从外进来,一碗给了桂妈妈,张琼思被红豆一叫倒还能有反应,乖乖就着桂妈妈的手上喝着醒酒汤,沈南葵却是有些唤不醒了。
荷华急了,“这可怎么是好,我家夫人从小到大,还没有哪次醉成这样过!”
张夫人宽慰道:“别担心,你家主子只是醉了而已,喝了醒酒汤,回家睡上一觉就好了。”
她手上用了两分力,推着沈南葵的肩膀,“南葵,孩子,先醒醒!”
沈南葵朦胧睁开眼,口齿不清地含糊道:“荷华……派人拿着名册,上……上各家取银子……”
张夫人闻言失笑,“这孩子,醉了还惦记着正事。”
荷华道:“夫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你快喝了这碗醒酒汤。”
“不喝……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