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盯着我家公子和夫人,哪顾得上我?”钟山委屈道,“再说了,我见你们拿着刀,心里害怕,故而才放轻脚步,不敢招惹到你们……”
这话倒是有些可信,葛二见他一脸怂样,正欲作罢,葛大却忽然紧盯着他问:“所以你便在茅房里待了半个时辰?”
钟山被他冷酷的眼神一盯,竟然吓得哆嗦了一下。
“怎、怎么了……我闹肚子也不行?茅房味儿那么大,你以为我愿意在里面呆吗?”
钟山几乎都要哭了,扯着袖子往两人面前送了送,“不信你们闻!”
一股臭气扑鼻而来,葛大葛二面露嫌弃,下意识后退一步。
“罢了,谅你也没胆子耍花样,赶紧回房,无事不许出来瞎逛!”
钟山如释重负,“是是是,小人遵命。”
他离开时,看了顾逸川与沈南葵一眼,给了两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沈南葵心下稍安,“既然无事,那我便回去接着睡了。”
丢下这句话,她便携着顾逸川又回到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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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
这两日京中人人在传,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深得陛下看中的建宁侯,公然在早朝时弹劾景王教女不严,纵容永嘉郡主逼迫他人休妻另娶,既违律法,又罔顾人伦,而这个被逼迫的对象,竟然是当今新科状元郎,堂堂天子门生,却被如此对待,简直令人发指,不仅如此,就连状元郎的发妻,都被永嘉郡主劫持到了京中软禁。
事情揭开,上至朝堂,下至民间,人人都在感叹永嘉郡主胡作非为,同时也没有想到,一向有着‘贤王’之称的景王,竟然能纵容女儿做出这样的事?
且弹劾之事并非个例,除过建宁侯,还有礼部郎中沈家,也向京兆府上了状书,几位出自沧县的官员亦是联名上奏,民间同样风波涌动,一众书生聚集在京兆府前,要为状元郎夫妇讨要说法,甚至,就连一向远离公门的天晟朝第一画师蔡先生,也曾为此事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