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他关掉了手电，间隔数秒后再度开启。

几乎挤满了第十二层的各种幽灵宝可梦们再度冲他和三首恶龙露出或狰狞或阴险的微笑，画面安静而诡异。

“嘶——”

柏木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想是不是自己上楼的姿势不太正确，一边倒退着下楼。

旁边的三首恶龙同样没有出声，安静得很。阑

那么多幽灵宝可梦，他就算派出全员也打不过啊，更别说里面还有那么多熟面孔，一层到十一层所有的守关者都挤一块儿来了。

想办法轰开一条路冲过去？

希嘉娜当初是怎么上去的，没道理当时的她会比现在的自己强啊。

“……”

柏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站在楼梯中间略做思考，又环顾了一下周遭，心想会不会跟第七层一样是特殊的过关方法，便决定再回去多看两眼。

再度来到十二层。

他打开手电，成群结队的幽灵宝可梦像叠罗汉一样挤成一团，纷纷对他露出渗人的笑容。阑

若非宝可梦大多还算可爱，这幅景象绝对与地狱绘图无异。

柏木在原地等了几秒，而身后的三首恶龙表情紧绷，粗长的尾巴缠住他的腰部随时准备逃跑，隐匿着的多龙巴鲁托也做好了接应准备。

但果然如预想中的一般，幽灵宝可梦们没有攻击他，只是保持着呲牙大笑的动作。

天知道它们在乐啥。

“嗯……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柏木尝试跟这些家伙交流，甚至拿出了手机让多边兽2帮忙翻译，却并未得到回答，它们只是随着其上前的动作自发往两边撤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通向螺旋长阶的道路。阑

什么意思？

算他通关了所以特意聚集起来恭喜他？

他悄然向前走去，视线在两侧的幽灵宝可梦脸上游移，古怪的场景仿佛是他陷入了某种独特的幻觉，但手机里偶尔传来的酥麻感又证明了他身处现实。

除非……那只宝可梦的幻术已经强大到能对五感造成影响的地步。

呼吸之间。

柏木已然来到了螺旋长阶之前，他忍不住再转头看向那些笑容满满的幽灵宝可梦们，忽然觉得它们稀奇古怪的笑容有点可爱。

“……谢谢，这个给你们。”阑

他想了一下，从包里掏出几罐宝可方块放到地上。

虽说不知道它们能否去外界，但宝可方块这种东西肯定不常吃，填饱肚子谈不上，尝尝鲜也是蛮好的。

柏木颔首致意后一步步迈上台阶向塔顶走去。

期间周遭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似乎天黑之后墙壁便失去了发光的能力，使他不禁猜测这玩意儿是通过外墙吸收阳光来使得内部发亮。

“还好带了手电。”

他转头对三首恶龙说道，与此同时下方已然完全隐匿于黑暗的第十二层传来了吵闹的声音。阑

抢起来了？

估计是。

柏木对自己制作出来的宝可方块很有信心，即便没有发光料理那么夸张，引起一堆多年没吃过好东西的野生宝可梦争抢还是很正常的。

希望别闹得太厉害，否则为感谢献上的宝可方块反而会成祸患，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他抬起手电筒向上照去，总算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塔顶的痕迹。

等下见到烈空坐该说什么呢？

就按照希嘉娜告诉他的那些话来说？万一刚刚的震动惹怒了烈空坐，自己是该逃跑还是乖乖挨揍……阑

胡思乱想之间。

他已来到了通向塔外顶层的出口前。

澹澹的星光覆盖住柏木的面庞，毫无疑问，此刻的外界已然满天星斗闪烁，苍月悬于黑夜之上了。

希望烈空坐还没睡。

他鼻子轻轻耸动，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

臭氧。

烈空坐普遍在臭氧层中生活，几乎从未降落到地面过，每当它落到天空之柱上休眠，都会用一层臭氧紧紧裹住自己。阑

因此这股澹澹的臭味无限等同于辨认它的标志。

但当柏木完全走到顶层，并将视线放向长台阶上的三角祭坛之时，空无一物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怔。

……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