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温很高,呼吸间交织着热气,充斥在两个人之间。
秋水弋觉得也被影响了,浑身都在隐隐发热,一开口就觉得声音在发抖,“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
云梁摇摇头,“不疼”,他难耐的扯了扯领口,吐出一口热气,“这个大夫的药下的重了,补气的药材用的也多,我有些燥热。”
夜深人静,秋水弋压着声音骂道:“这个庸医,等明天我去掀了他的铺子”。
他手起刀落的时候都是冷静自持,很少这么暴躁,云梁暗暗笑着,“我没事的,他想来也是求好心切。”
他指尖拨弄着秋水弋的袖子,爽滑的布料摸在手心里十分舒服。
袖口处绣着一片银线锦莲,云梁摸得出来十分精致。“你鲜少穿的这样好看,这莲花绣的真好”。
借着如水的月光,他打量着秋水弋,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头发不再一丝不苟的全部束上去,还簪着枚玉簪,虽然样式简单,看起来却清透温润颜色正好,衣服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衣,月蓝色的薄衫,看起来温柔很多。
云梁喉结滚动,心火烧的十分旺盛,“阿秋,你能帮我倒杯水嘛。”
“…啊”,秋水弋应声去倒水,“对不住,我都没想到要给你倒水…”
他懊恼着,哪有照顾病人,却坐在人家床头八风不动的。
月光流散在杯子边缘,云梁接过杯子,秋水弋却也没松手,等他喝完,直接将杯子放到一旁。
云梁喝完水,重新躺好,并且往里挪了挪。
秋水弋紧张道:“你别乱动。”
云梁将被子掀开一角,“你躺上来”。
秋水弋垂着眼看着床上的空余,声音小如蚊讷:“我该回去睡觉了。”
“躺会吧。”
秋水弋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你刚才握着我的手腕在做什么?”云梁问:“怕我睡着睡着断气了吗?”
心思被戳破,秋水弋说不出话。
云梁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浮出些笑意,“让你担心了…”
秋水弋口不对心,“我不担心”。
从云梁的视线看过去,秋水弋紧抿着唇,月色晕染在眼睫上,投下一片晦暗,看不出他的神色。
云梁心头一堵,那点笑意散了,转头将掀开的被子合拢好,“也是,你没必要担心难过,你就当我早死在虎背坡好了。”
一句话割破黑夜,透出比夜更深的暗流。
秋水弋瞬间就拧起眉,“你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