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外破出金色光芒,浓云翻滚如同浪潮奔腾。
地平线下抬起一轮红日,万顷光芒瞬息点亮天空。
秋水弋在日出的磅礴里转醒,周遭都是金色的柔光。
他微微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醒。头下是一片柔软,周遭充满着云梁的气息。
他竟然靠在云梁的怀里。
秋水弋一时怔住,他有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了。
这些年他从不与人同行,更不与人亲近。
如今荒山野岭,他竟然依偎在一位少年身上,还睡的很安心。
秋水弋余光往上扫了一眼,看到云梁手上正在忙活,他手边放着一堆杂草,手上不停的用草梗交错编织着,一个草帽即将成型。
灵活的手尖轻易的拨弄着坚韧的野草,每编一下就用力收紧。简单重复的动作,他做起来流畅又好看,尤其是用力时的手部线条极具美感。
他的手,手指细长,每个指肚上都有薄茧,像是一块细瓷,却有着粗糙的内里。加上骨节粗壮明显,让这双手看起来非常强壮有力量。
人睡着和醒着的呼吸是不一样的,云梁早就察觉到了,“醒了?”
云梁慵懒的声音传来,秋水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被吓了一跳,一时心慌意乱起来。
他动作极轻的坐到一旁,和云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手掩面,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云梁却微微拉下他的手,轻按脉门,“感觉怎么样?”
云梁的手指尖染着清晨野草的湿寒和清香,摸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凉意。
秋水弋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活着”。
云梁放下了他的手,却转而转过他的头,秋水弋对上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乱。
“看看日出吧,时间刚刚好。”
云梁把手里的草帽打上一个结实的结,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日出。
硕大的太阳推开云层升了起来,金色洒满大地。
草木仿若新生,瞬间焕发生机。
云梁在看日出,秋水弋在悄悄看云梁。
对于他来说,日出日落只是山间最常见的景色,没什么稀奇。
特别的是云梁。
日落不过是离死亡更近一步,而日出也不能带来新的希望。
不管是日出日落,都是扼住喉咙的绳索,是劈向自己的利斧,是推不远一直会滚过来的巨石。
没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