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起码不会自相残杀,但是他们这些想活命的人,却各个心狠手辣。
他受制于楚湘云,也变成一个靠着杀人抢夺才能苟活的可怜虫。
秋水弋握紧了拳头,不能亲手杀了楚湘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连说一句“我定要杀了你”都做不到。
因为他无法离开这一座座山,终生也无法到达那片海。
忘忧岛,他连葬在那里都没有机会。
仇恨是可怕的种子,它扎根在心里,每次生长都带着钻心的痛。它没法见到天日,只能终日向下生长,向着最阴暗的深渊爬去。
风吹的烛火摇曳,绿翅虫小小的身体晃了晃,绿色的光点跟着摇动,给这夜色增添了一点色彩。
虫子都有趋光性,绿翅虫围着云梁手中的蜡烛。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拢着火光,害怕火舌卷走了这只可怜的小虫。
翅膀的绿色碎光不时映在云梁脸上,他微微笑着的脸,显得那么温柔。
仇恨无法被抚平,苦痛不会被淡忘,但是云梁他是个大夫,他一身的药香,似乎有种魔力,让他闻着闻着就平静了下来。
“饿了吗?”云梁突然这样问。
温柔的声音像是鼓点敲在棉花上,秋水弋甚至没想自己是否饿了,开口就是肯定的答案。
“饿”。
秋水弋简洁明了的回答,换来云梁莞尔一笑。
随即他抓了一把干土扬扬洒在地上,掩盖住浇灌的痕迹。
灭了烛火,只借着如水的月光。
他们坐在树下,分掉了最后一点干粮。
云梁把袋子里剩下的残渣撒到地上,过了会,就有山间的鸟来吃。
饭后,秋水弋慵懒的靠着山洞里的石壁休息,手里搓弄着一根草,掰成了五六七八节。而云梁点起一支蜡烛,依然苦苦钻研着。
翌日
云梁把秋水弋叫起来。
秋水弋迷迷糊糊,“是玉面琼芦长大了吗?”
云梁告诉他不是。
秋水弋跟着云梁走出山洞,虽然没有靠近,但是已经可以看出玉面琼芦的花瓣大了些。
秋水弋眼睛亮亮的看着云梁,“生长水果真有效,它什么时候算长成?”
“玉面琼芦当然要等它长出玉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