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在门口煮上满满的一大锅药,下面不断添柴烧火,一把大蒲扇直扇的火焰红灿灿的,烤得他两颊通红,大汗淋漓。
秋水弋慢悠悠地从客栈晃悠出来,从云梁手里抢来蒲扇,给自己扇着风。
他的目光定在远处,这里距离天临城快马加鞭不过半日路程,远处可以看到天临城望断山的轮廓。
望断山,望断山,望也望不到头。
他还有三日。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在望断山找到众生白桃,活上一个月。另一个,就是吃饱喝足死在天临城。
天临城是北方最繁荣的城镇,虽比不上南方的锦云城,但也物华天宝,美食如云。
锦云城,他没机会去了。
鸡鸣村,他也没机会去了。
秋水弋收回目光,给云梁扔了一块帕子。“擦擦汗,一会都流进药锅里了,脏死了。”
云梁拿着根竹竿,在锅里搅拌着药材,闻言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反正,你又不喝。”
“喂”,秋水弋突然问道,“鸡鸣村是什么样子的?”
云梁摇摇头,“我没去过。”
“那为什么叫鸡鸣村?”
云梁依然摇头,“不知道,你不是也去鸡鸣村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秋水弋的眼神暗了暗,“ 遭了难的晦气地方,我才不去。”
云梁撇了撇嘴,觉得这人说话真不中听。他卖力的搅和着锅里的药,药味越来越浓厚,秋水弋被熏的直皱鼻子,却依然要凑过来看。
凑的近了,云梁闻到他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于是顺势问道,“糕点好吃吗?”
自然是好吃的,可秋水弋不想云梁得意,皱了皱眉,只道“凑合”。
云梁笑了笑,又问,“哪个好吃?”
秋水弋回答:“哪个也不好吃”。
云梁笑的更开心了,秋水弋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得太阳烤得他脸发烫,于是自顾自拿着云梁的蒲扇,躲到阴凉地方乘凉去了。
大锅在外面烧了半个时辰,药味弥漫到整个镇子,不断有人围过来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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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梁舀起一勺,“药快熬好了,你尝一碗么?”
秋水弋的眼神开始危险,云梁立刻收敛起神色,他站在身后的石头上,正色喊道:
“诸位乡亲,我自幼学医,这次花溪镇的病,乃是鼠疫所致。此药是我根据以往接触的古书和病例研究而成的,想必有所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