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风转头提了提裤腰带,回过头来说:“我给你投70万,怎么样?”
宁春宴眼前一亮:“你不是不看好吗?”
沈清风笑嘻嘻地说:“不看好归不看好,宁才女的场我也要捧,我就提两个条件。”
宁春宴问:“哪两个条件?”
沈清风伸出手指:“其一,我来当你杂志的主编。你的想法有点飘,选稿用稿方面很有可能回不了本,我不能看你亏。其二,我想给你的称呼升级一下,叫你‘春宴’,如何?”
宁春宴脸色冷下来,但语气依然得体:“那免了吧。我心里已经有主编人选了。”
沈清风被当面拒绝,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那我追加到80万?”
宁春宴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事儿。”
“这世界上没有事情不是钱的事儿。”沈清风掰着手指给她算,“你做不做全国发行?你做全国发行,多少钱都打不住。房租水电人工,哪一样不要钱?你有钱,可是你家底扛得住吗?”
宁春宴神情稍有犹豫:“我暂时还不考虑做全国发行,先省内吧。”
沈清风摇头道:“现在全国性的文学杂志都没什么影响力了,你只做省内,能走得出去吗?”
宁春宴说:“现在不急着考虑这件事,反正我也没打算现在就把杂志办起来。”
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王子虚看到,她放在腿上的小拳头轻轻捏紧了。显然她有些紧张。
沈清风说:“等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什么时候来找我吧。哥没别的,就是有钱!”
沈清风走了。宁春宴忧心忡忡,很快也走了。
王子虚的小说既然已经说好下个月就登《西河文艺》,他和林峰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文协。
等出了门,夕阳照在身上时他才想起,自己是第一次来文协。这也许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能够来文协,是他以前的梦寐以求,他渴望以作家的身份来到这里,人们礼貌注视,眼里有尊敬。但这次的初体验说不上很好。
他回头看了眼这幢略显破旧的建筑,它最初在自己眼中的光环消失了。就好似魔法失灵。很久后他才意识到,魔法失灵的原因,就是钱。这里也是一个靠钱支撑起来的地方,和婚姻一样。
钱就是能让一切魔法失灵的“幻想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