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场,不就是想得到理解吗?
这一路以来,她的确很疲倦,她只是个女子,一个那么瘦那么小的弱女子,这天下强压在她身上,太重了她承受不住!
所以她发狂了,为了生存她变得可怕,为了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她不择手段。
但此时不一样,她不仅还有草草,她也知道这世上多了两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兄长,她有娘亲,有小茜,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哥,我不会了,不会再任性了。”
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不让你们担心。
杨迁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虞清欢,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之前理直气壮地提出她是解决天下三劫的关键时,他只看到师父的遗命,却从未想过眼前的人并非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她只是个女子,是个如果不遭逢变故,就算被割破一点皮都会花容失色的女子。
而现在却过着血雨腥风的生活,他到底哪里来的脸,让这女子去做救世主?
去他娘的吧!
天下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妹妹却是他的至亲,从今往后,他要把这个妹妹护住,只要是妹妹不愿意的,捅了天他也要让妹妹称心如意!
最后,他又一次拍了拍虞清欢的脑袋,仿佛这样很好玩:“说你世故还是单纯才好,我说是你兄长,你便信了,看你的神情,似乎已经想通了,就应该这样,软弱的怂包可不配做我妹妹。”
虞清欢发泄了这一通,心里终于好受了许多,那困扰着她的梦魇,差点把她击垮,她真的,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了。
“我不是信你,你一点都靠不住,我信的是草草。”虞清欢抽咽了一声,把脸上的眼泪擦去,这时的她,显得有些矫情,就像在长辈面前闹别扭的孩子。
若仅凭杨迁的话,虞清欢必定有所保留,不会傻到张口闭口就叫哥。
她之所以信了杨迁,是因为杨迁说过,长孙焘醒来时曾告诉杨迁,要带着她从徐州下扬州这样的话。
她已经可以肯定,清醒时的长孙焘,应该和她一样,拥有两世为人的记忆。
而长孙焘又比她晚一段时间醒来,或许前世的长孙焘,已经经历扬州水患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