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知晓虞清欢心意已决,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起身走了出去,外面响起一连串的咒骂声,不过很快就停止了,很显然交涉已经成功。
长孙焘拉着虞清欢的袖子,表情很是委屈。
杨迁问虞清欢:“这一路走来,你宁愿吃尽苦头也不愿有一丝暴露的风险,这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虞清欢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扔到了杨迁手里:“这是一架战车的模型,共有七十二个零件,我只给了一个粗略的图纸,甚至连细节都没画出来,他张远用了一天时间,便给我弄出了一个成品,你说他是不是个人才?”
杨迁领着海盗草莽,打的都是游击突袭战术,像两军对垒这种场面,他们根本没见过,但这战车他是在书上见过的,闻言他赞道:“厉害!都厉害!张远会造战车很厉害,你一个姑娘家家连战车的图纸都会画,也厉害。”
虞清欢道:“这样的人才,值得我冒险去留住他。”
杨迁反问:“人心易变,你确定这样做真的能让他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楚姑娘,他可以随时赖账,但你进那金家狼窝却是凶险万分,值得吗?”
虞清欢笑了:“若是做每一件事,都讲究值不值得,那还做它做什么?杨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小庄子么?在那个庄子里,只要人不懒,都可以靠勤劳的双手让自己过上温饱的生活。”
“草草所追求的,便是天下人都可以像那个庄子里的人一样,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虽然他现在病了,但这个梦想不会止步,我会尽自己所能为他实现。”
“你看到张远做的锄头了么?你看到张远做的犁耙了么?那样的款式我在景州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张远的手艺能用在改善民生上,那将会有多少人受益?”
“杨迁,我知道你懂我在说什么,你在海上‘横行霸道’,但却从未欺压百姓,琉球、出云的海寇因为你这道屏障,根本不敢滋扰我们大秦的沿海!整个江湖因忌惮你的威势,没有闹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何尝不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践行天下大同的理想?”
“杨迁,我知道你不坏,否则像三梦哪种掉书袋的酸书生,又怎会跟在你身边?”
“杨迁,既然殊途同归,你又怎会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