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计可施,那她也不强逼自己,就地一躺,背靠着火堆缩进长孙焘怀里。
她前有长孙焘挡着寒风,后有火堆烘烤着,在这冬日里倒也不觉得冷,迷迷糊糊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感受到怀中那颗小脑袋碰触到胸膛的触感,长孙焘怎么看杨迁都觉得他多余。
明珠蜷成一圈,把伤势未愈的灰灰护住,就睡在虞清欢他们旁边。
杨迁真的是无比郁闷,没兔毛大氅垫着,没妞儿在怀里抱着的他,气鼓鼓地躺在凹凸不平地地上,半天没睡着。
斗转星移,约莫四更时分云层散开。
素来早起的长孙焘睁开眼睛,把脑海中的记忆搜刮出来,一点点拼出翠屏山的地图。
他添了些柴火,抬头仰望满天繁星,他很快便根据星辰准确地找到了方向。
他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枝丫往泥土里一戳,等火熄灭之后,用那黢黑的枝头,借着火光在衣摆上细细描摹起来。
他很小心,没有吵醒任何人,一直忙活了许久许久,一张地图才初见雏形。
可就在他要完善地图的时候,一阵困意来袭,他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
“不能睡,一定不能睡。”他心里只有这个坚定的念头。
要是睡了就不能和晏晏一起好好过年了,绝对不能睡。
长孙焘咬破自己的舌头,逼自己保持清醒,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困得不停点头。
就在他要落下最后一笔时,往虞清欢身边一歪,人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醒来的频率越来越低,保持清醒的时间也很不稳定,若以时间来论的话,恐怕是那情难自制的夜晚最久。
虞清欢和杨迁被他倒下来的声音所惊醒,待确认他无事后,虞清欢又躺到了他的身边。
“楚姑娘,”倒是杨迁眼尖,看到了长孙焘衣摆上得信息,“你夫君的衣摆有些不对劲。”
虞清欢用力睁开眼睛,强撑起来看了一眼,发现竟是地图。
霎时间,什么睡意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虞清欢小心地起了身,用匕首轻手轻脚地割了长孙焘的衣摆放在手里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