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陛下砍了,也会把自己给憋死。
思及此处,卢御史没有那么克制了。他把画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大袖子里,然后对着长孙焘拱手:“王爷,可还要继续折辱……哦不,可还要继续惩罚卫指挥使,让他记住教训?如果王爷决定放弃追究,请一定要告知下官,等会儿下官还要带着卫指挥使去长公主府请罪。”
长孙焘道:“什么追究不追究,本王是那种小气之人么?卢御史真是爱开玩笑,卫指挥使一事翻篇,让他随便赔本王一点医药费即可,也不用多,本王身子金贵,小几万两就够了,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还能做同僚。”
卢御史冷汗如滴:“淇王,能否少一点,卫指挥一年俸禄才不过百两……”
长孙焘蹙眉:“卢御史这是觉得本王还不配这小几万两?罢了罢了,卢御史觉得多少就多少吧!反正本王现在重伤在身,被看不起也是正常的。”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就是实例么?让他决定,不管决定多少,都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淇王这是要他命啊!
最刚正不阿是御史,因为不刚不正陛下就用不着他们,最会见风使舵的也是御史,无数历史实例教会他们,太刚太正是短命之相。
长孙焘话音刚落,卢御史便道:“都是下官思虑不周全,说了胡话,王爷就当下官脑子不清楚,说了臭屁话!王爷是苦主,您的诉求下官必定传达给陛下,想必陛下他一定会做出公允的圣断。”
于是,这个球被卢御史巧妙地踢给了嘉佑帝。
“王妃去了女学,太后必定要过问,烦请卢御史帮忙带句话,就说王妃性子顽劣,于养胎不利,必须要去女学里磨一磨性子才行。”长孙焘说了几句,没有多做纠缠,挥挥手就让卢御史带着人走了。
虞清欢放低存在感,默默地跟在卢御史一行人身后,打算蒙混过去,谁知前脚还没踏出门槛,便被长孙焘给叫住了。
“站住。”
虞清欢苦着脸,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拖地走到长孙焘面前:“听说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不去不行么?”
“你必须要去,”长孙焘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了下来,“本王最近和卫殊会有许多冲突,如果有你在,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卫殊的心意,虞清欢也许是能感受到的,只是她向来擅长伪装,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