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那位代为临朝的天后,不但出言附和和大大赞许了,太子李弘的主张和提议,甚至还更进一步的建言高宗;扩大这些临时委派的差遣职权,如果试行效果颇佳,则可就此增扩人手和成为制度。
显然,在这个正中她下怀的提议背后,是天后一党更进一步延伸的外朝权柄和影响力;也是宰相郝处俊等人所担忧和防范的。但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手段,也是太子李弘没法反悔和拒绝的结果。
此外,高宗在天家诸子中,改封第七子周王李显为英王,并根据天象观测改名为李哲。又在天后的主张和安排之下,册立豫州刺史韦玄贞之女韦香儿,为续任的王妃
。就宛如历史曾发生过的一般。
高宗还下令:显庆年间所推行的新礼,多不效法古礼,其后五礼均依照《周礼》执行。从此礼官更加无所凭据,每次遇到大礼仪时才临时选定。太常少卿郑休远为此上书申辩,被训斥并贬官留任。
然而,却因此找到了东宫的门路,试图与郑娘子修复和缓和关系;也不知道是否出自天后的示意呢?另一方面,高宗在病情的折磨之下,越发的喜怒莫测、恩威难辨;唯有天后才能令其平静下来。
因此,随着天子露面和视事的时间益短,代行权柄的天后,无论是在后宫\/内廷,还是在外朝的权威,也再度达到了一个顶峰;甚至连东宫的下属和笼络而来的人才,都不免为之心志动摇和笼络之。
若不是太子李弘还有储君监国的名分大义,并得到了宰相们的隐隐声援,才不至于彻底落入下风。但现在与他相善的宰相张文瓘,已经病重不起了,而另一位亲近的宰相戴至德,也早已告老至仕。
虽然还有一位倾向东宫的李义琰,但同样被弹劾缠身逐渐的边缘化。朝中敢当面与天后据理力争的,只剩下一位中书令郝处俊,却同样老迈了;其余的刘仁轨、裴行俭,更折服于天后的威仪风姿。
所以,太子李弘就不免要面对一些尴尬的境地;他为了挤压和排除天后势力的筹划,固然是成果斐然;但只要有天后这面旗帜在,除非他直接干预占位,否则补上来的人选,依旧会天然倾向天后。
而当他试图推行一些利国利民、革新除弊的举措、政令时,又难免与天后不谋而合;在为东宫争取到更多资源和声望的同时,也在无形间变相的扩大了,天后及其党羽的潜在影响力和势力的范围。
至少当下的天后,还未显露出丝毫篡谋迹象;除了惯常的党同伐异、专咨弄权一面外,堪称得上开明贤德、纳谏如流;既有革新除弊的决意,也有锐意进取的气象。很是迷惑\/吸引了一大批人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