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小爷我本以为有了这些凭仗,总算能够有些能耐,略微帮衬一下先生和阿姐了;但没想到先生的成就,可比我料想的更大。”
“怎么,你在海东也听说了我这边的事情么?”江畋闻言不由略微诧异道:却是不由自主想起了,极大可能作为他后代的小圆脸和嘉善君,以及她们所提供的祭祀/招待仪式,难道就源自于此?
“可不是么?”可达鸭闻言却是愈发亢奋起来道:“我这一路过来,可没少听说御史台里行院之事啊!据说其中汇聚了当世所不容的诸多妖魔鬼怪;而在先生手下,更是充斥着穷凶极恶之辈。”
“这……就有点意思了。”江畋闻言却是有些心情微妙的笑了起来,显然是在外间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刻意传扬暗行御史部的同时,也在变相的抹黑之。“倘若根据传闻,你就要大失所望了。”
“稍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前往参观一二;只是本部当中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各种奇形怪状的异类,倒是抓获了不少。此外,我麾下也没什么穷凶恶极之徒,可都是朝廷正选的军籍健儿。”
就着在沿途一片侧目当中,被前呼后拥着一路攀谈着,很快就回到了海东公室的停居处;作为国宾馆数十所的主建筑之一,名为沧流馆的所在。然而这处虽名为沧流馆,其实就是一座小型庭园。
而在绿树成荫、墙瓦重叠的中庭深处;极其显目正是一座白墙红瓦相间,居中拔地而起的七层大型楼阁。而在楼阁顶部,甚至被布置成了阶梯状的露台花园;一看上去就是闹中取静而气派非凡。
穿戴鲜艳的奴婢和夫役、家将和护卫,已然在前庭到楼下,恭敬而笔直的拍成数行相迎。因此,在一干陪臣和亲随的簇拥下,守在门前的防阖和小吏,根本不敢出声阻拦,就任由江畋长驱直入。
随着走到楼下的可达鸭,突然在台阶上转身拍拍手;这些侧列数行的奴婢和夫役、家将和护卫,就迅速四散开来。片刻之间就宛如变戏法一般,完成一座形同房间的云床、屏扇的诸多场景布设。
而在屏扇环绕起来的硕大云床上,已经铺上了茭白的象牙席和千鸟绒,摆好了两人份的锦绣座团和裘皮靠垫、雕案;同时从上方用银带钩和鎏金帐杆,撑起防止蚊蝇的水色鲛纱帐,给笼罩了起来。
“还请先生不要见怪,这里的条件有限,只能因陋就简了。”可达鸭这才伸手相邀同坐,一边说抱歉道:“待到册礼之后回到藩邸,小爷再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至少这回的忆盈楼,再不能不给我说法;不然,小爷就封了它在海东的别部。这群故作清高的娘们,也就在这两京十六府城内,有点儿凭仗;到了地方上,也便是那么回事了。当初居然还敢对先生忘恩负义?”
“阿玖真是有心了。”江畋听到这里也略有些感动;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可达鸭居然还在挂念着这一节往事:“不过,这事蕙香已经出面处置过了,倒不用你再多劳神了。”
“原来是阿姐出面过了?”听到这个名字,可达鸭脸色顿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我说一贯不喜欢沾染是非的她身旁,怎么会多了个,七秀坊出身的剑姬呢?原来还有这么一番缘故么?”
“怎么?难道这七秀坊的剑姬,有什么说道或是不同寻常之处么?”江畋闻言诧异道:“如果是这样,我断然没有令蕙香,陷入风险和是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