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暗自松了口气,扭头钻进人群中继续玩闹去了。
池皎皎收回视线,护着肚子,穿过大人小孩回到座位。
坐下没一会儿,有个宾客突然大声道:“时间不早了,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新娘子本家的人也没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新郎官,把新娘子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啊!”
薛家振笑着应承,大步朝池兰香所在的屋子走去,这时,阮亦舒走了出来,将薛家振拉到一边。
“阮姨,我来喊若兰,怎么了?”
阮亦舒朝外面客人望了一眼,面色不大自然地低声道:
“刚才晒嫁妆没注意,老太太给若兰的镯子不见了,若兰都快急哭了。”
“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放在哪个地方忘记了?”薛家振拧眉。
“嫁妆摆出来后就没动过,盒子都还在,就是里面的镯子不见了,人多手杂,怕是……”阮亦舒欲言又止。
“那镯子是老太太传给若兰的,就这么丢了华家那边不好交代,也许那人不是想偷东西,只是见镯子好看拿在手里忘了还回来,要不你让人找找?”
这么说不过听起来体面一点而已。
薛家振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的婚宴上偷东西,简直不把薛家和华家放在眼里,心里无名火起。
但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报公安,这样太冒犯其他客人,也毁了婚宴。
好在中途没有人离开,小偷还在薛家,他喊了几个人过来私下去找,并嘱咐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结果没一会儿,外面就叫嚷起来,是薛家的一个小侄子。
“是她偷偷拿走了表婶的镯子,我看见她把镯子藏进右边衣服口袋了!”
小侄子一边喊一边用手指认。
他就是刚刚不小心撞到池皎皎的那个男孩。
无数道目光射向池皎皎,议论纷纷。
“怎么又是顾副团爱人,偷新娘子嫁妆,她跟薛家有仇吗?”
“别急着下定论,人家好歹是江老的徒弟,人品肯定信得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孩子不会撒谎。”
“……”
薛家振阔步走向池皎皎,“得罪了,那是若兰家传的镯子,你配合我们搜一下身,如果不是你拿的,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顾铮一把擒住他的手,
*
池二壮有下身勃起障碍,根本不能和林杏花行房事。
池老太有气撒不出来堵在胸口生疼,鸡爪子一样枯瘦的手指着池二壮,半晌说不出话来。
池红卫惯会看大人脸色,他发现自己哭得这么伤心居然一点用也没有,平时疼他的二伯帮着赔钱货说话,看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他下意识收敛了哭声,抬眼却对上一张红唇邪肆的美人面。
美人披散一头长长的黑发,低垂着脸,下巴尖尖,脸色惨白,唇红如血,一边冲他露出阴森森的笑,一边缓缓转动手腕,像极了老人们口中说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