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发现没有钢印的自行车,交通警察会先询问自行车的来源,想交两块钱就走肯定是不行,需要跟着交通警察去岗亭解释清楚,如果有一起上下班的工友或者工厂领导能帮忙作证担保,那还好点儿,交通岗亭提供砸钢印和上牌服务,五块钱一辆车,砸完钢印挂上号牌,交完钱就能推着车走人。
而且五块钱不是故意刁难,非常正规,交通岗亭等人交完五块钱,还提供报销发票,盖着税务局的公章,绝对货真价实,不是随意罚款,拿回工厂就能当报销凭证。
然后还会让你上班抽空去公安局或者税务局再花一块二凭钢印和号牌去领取自行车行车执照。
如果还没有工友或者领导能作证,那就别想轻松把车推走了,能把车主登记完放走就不错,交通警察会先查自行车是不是与最近被偷的自行车有相似特征,如果没有,交警会在放走车主之前仔细问明自行车是从哪买的等等各种消息,把人放走,把车扣下。
之后有人去核实车主是否说了实话,如果确定无误,会通知车主带五块钱砸钢印上牌的费用来取车。
如果与被偷的自行车特征相似,那就人和车都别想走了,跟人家回局里慢慢解释吧。
“靠边,把自行车排成一排。”交通警察等杨利民,陈大喜,马三儿他们一大群人推着自行车过来之后,嘴里指挥着他们把自行车在路边摆成一排,语气不满的说道:
“一个个穿得什么样子,看着就不像好人,怎么骑的车,红绿灯都看不见?红灯的时候就别往前闯了!”
听到警察同志的批评,刚才还一群戴着太阳镜得得瑟瑟的民兵们,此时乖巧的摘下墨镜,规规矩矩把自行车放好,站在自行车旁边垂手侍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看到韩老二用挎斗摩托载着谢虎山也开过来,警察朝两人摆摆手:
“没让你俩骑挎斗摩托的过来,赶紧走,别影响交通!”
骑摩托的基本都不用查看,因为摩托没有私人的,肯定都是某个工厂或者单位的,手续肯定齐全,最主要的是,就算没带手续,现在也没规定对开摩托车不携带证件如何处罚,最多是出了事故之后,把摩托车扣下来,喊工厂派人来领。
“领导,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我是他们领导。”谢虎山对交警说道。
“真能吹,骑个挎子就敢装领导。”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小范围的哄笑,听声音就知道没什么正经工作整天晃荡的城里屌丝青年。
显然谢虎山的岁数看起来太年轻,一般这种年纪,都是刚进工厂或者单位没多久,不是当学徒伺候师傅,就是给领导端茶倒水,结果这个小子开口就说他是这群人的领导,看热闹的人们自然不太相信。
“你是……”警察本来想说你跟我闹着玩呢?
可是谢虎山从挎斗上迈步下来那一身打扮,看起来确实不像普通工人,气势挺唬人,确实像个带头的或者管事的。
“那同志你先在旁边等会儿。”
警察随后打量着这些郊游自行车,走到第一辆陈大喜面前,陈大喜指着车把上的钢印给警察看:“报告领导,钢印在这儿刻着。”
“浭阳县来的?”警察看看钢印号和车牌:“自行车行车执照呢?”
看热闹的人里一听浭阳县来的,又忍不住议论:
“下面县城的人能骑这么好的车子,好好查查,肯定偷的!”
“就是,查查他们!”
一群民兵顿时就要瞪眼,谢虎山伸手一指他们:“好好的,配合领导工作。”
“没带。”陈大喜理直气壮的对警察说道。
那玩意他们就没有,可能焦鹏也没考虑他们来尧山得瑟,压根就没给这些自行车再特意去办证,反正在浭阳县城区内,靠着一嘴乡音和钢印基本上也没人拦。
而且整个县城就仨路口有红绿灯,被查车的几率比陈大喜的两只眼睛还小。
交通警察朝着第二辆走过去,嘴里对陈大喜说道:“旁边等着。”
直到把所有自行车都认真检查了一圈,警察满意的点点头,所有的自行车都有钢印和号牌,也都装了车铃,唯一的问题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携带了自行车行车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