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给了你,还在县里,不影响县里税收。”
谢虎山听得满脸激动:“这好事,那我肯定答应!”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李兴元听谢虎山答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谢虎山笑了几秒钟,忽然叹口气:
“李厂长,我背后有大队呢,我就是个跑腿的幌子,啥事都是大队说了算,我们韩书记那不是一般人,就跟你们都听县领导的话一样,我这个队办企业的厂长,也得听大队的安排,所以这件事,我虽然答应,但还得请示大队。”
“……”李兴元瞧着谢虎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谢虎山说的也没毛病,他们这些县里工厂要听县领导的话,人家队办企业可不是要听大队的指示。
只不过在县城的工厂呆久了,县领导很少干涉工厂的具体事务,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谢虎山的工厂只是个队办企业。
农村大队都是穷单位,好不容易有一个队办企业挣了点钱,那确实盯得紧。
谢虎山对李兴元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
“不过呢,李厂长这段时间一直帮我,我这个人讲义气,说实话,最近厂里挣的钱都让大队拿走了,大队管的比较紧,我手里除了采购原料之外,没什么富裕钱。”
“要是我去大队申请一大笔钱,说准备盖新厂房添设备,大队肯定不同意,我跟你说,钱到了我们韩书记手里,就跟狗蜱子遇到了狗肚子,那是死都不可能松口的。”
李兴元慢慢点着头,烦躁的叹了口气。
谢虎山说的甭管真假,起码表面听不出毛病,一个十九岁的厂长,大队的确不可能不派人看着点儿,有点钱都得收起来,怕对方一不留神就花出去。
“但是,这事也不是没办法。”谢虎山继续说道。
“怎么说?”李兴元抬起头看向谢虎山。
谢虎山像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主意:
“可以贷款啊,大队不给钱怕啥,贷笔款就完了呗,就是现在没有大队和公社支持,我这个厂去贷款可能不容易,要是李厂长用县拔丝厂担保帮中坪大队贷笔款,那这个制管厂肯定能开起来,到时候利润就按你说的办。”
旁边负责伺候酒局的操马都听明白了。
好嘛,俩鸡贼碰一块了。
这个姓李的受了窝囊气,想要报仇,用合同当鱼饵,想让三哥再开个厂帮他报仇出气,对头找麻烦肯定先找三哥。
三哥更操蛋,口口声声讲义气,要帮大哥出气,然后话题一转,要让姓李的出面帮中坪大队贷款借钱?
钱要到了中坪人的手里,先不说帮不帮姓李的,还指望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