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红兵说的亏,就是亏在这里。
想要咬死不松口,崩了两个流氓,中坪这边得赔上一个武装连长和他三代的政治成分。
“那他妈也不能怂。”谢虎山对韩红兵说道。
韩红兵看向谢虎山:“怂肯定不怂,那我去招呼大伙全体集合?连夜过去抢人,把连长救出来?对方肯定有准备,咱们这点儿火力够呛,要不弄点儿燃烧弹啥的,炸了他们车间,先断他们财路吧。”
“那你不等着对方来烧咱们的麦子?你炸他们车间,那是犯法!缺心眼啊?”谢虎山一瞪眼:“容我想想!”
张诚烦躁的抽着烟:“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县里武装部的战友过去说情,对方的意思是不私了,肯定不放人。”
谢虎山低着脑袋思索了两三分钟之后,才抬头看向张诚:
“师傅,两个小流氓的父母什么来路?”
“浭阳县钢管厂的,一个在车间,一个在后勤,官不大,但是人家工厂也抱团,而且那边咬死俩孩子是被这四个教唆的。”张诚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谢虎山念叨着钢管厂,琢磨了几十秒钟,随后压低声音对张诚说道:
“师傅,进去套套话,问问中间人,他们产品主要是供应县外还是本县。”
“怎么意思?”张诚盯着谢虎山,目光中有些期冀。
这小子脑子活,肯定是又琢磨出了什么主意。
谢虎山看向大队部的方向,嘴里说道:
“如果走县外,那肯定是火车货运,我在浭阳县火车站新认识了一个哥们,连夜过去找他,让他想办法打点打点,如果他们厂子现在有货要用车皮,先把这事给它搅黄,这是告诉对方厂子,我能搅你黄一次,就能此次搅黄你。”
“而且以后只要他们厂装货,就让我那个哥们给咱们发信号,没别的,老子不抢货,就破坏火车,让它走不了,无非唱双簧,坑他们厂。”
“压他们工厂的货,断他们财路,让他们没办法交货,飞了他们的订单,到时候县里一年税收损失几十上百万,别说他妈的一个车间干部,厂长都得让县里撸了!”
“不交人,中坪人CTM以后兼职铁道游击队,哪个车皮敢帮他们拉管,中坪民兵就抢哪辆火车!”
“艹尼玛的,不是抱团吗,不是牛逼啊,工人不怕厂子没订单,厂里养着他们,我就不信厂长也不怕,县里不敢开除工人,还不敢撸了他!”
张诚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
“关系可靠吗?这不是小事,你那个哥们多大脸面,能上下打点停他们的车皮?”
谢虎山取出身上装的五千块对张诚亮了一下:
“有这玩意,他就有脸,打点不了大神,还找不到几个小鬼故意针对制管厂的车皮搞破坏?”
“等着我。”张诚丢掉烟蒂,双手拍拍自己脸蛋,随后调整表情进了大队部,过了十分钟就再度走出来:
“套出来了,主要做省外,长期发货,走火车皮,主要是供应东北奉天一个灯具厂,还有就是鲁州省和豫州省的几家自行车厂。”
谢虎山看向韩红兵,嘴里吩咐道:
“韩参谋长,马三儿留在崖口看着窑,大喜嘴笨,你留下看着这四个人,喊老冯给他们录口供,让他们咬死对方两个人,笔录做完,怎么处置问二大爷,他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交给我吧,让大喜跟你去。”韩红兵点点头。
谢虎山指向对方工厂接送中间人的那辆212,对正蹲地上抽烟的大喜等人说道:
“大喜,带人过去,把车上那两个人请下来去队部喝水,让他们的司机送我和伱去火车站,到时候放司机去报信,厂长要不是傻比,就得明白保自己的位置要紧,还是帮俩小流氓丢了生意要紧。”
一群民兵如狼似虎朝着镐把围上了车,车上两个成熟的民兵脸上没有反抗和不满,笑呵呵下了车跟着去了队部,显然是知道这一次自己厂子拿捏住了中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