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案,到时候一通报,工厂,社会上就全都知道她是个作风有问题的女人。那姑娘是个老实人,被对方一阵吓唬给唬住了,之后对方开始逼着她与自己和所谓的哥们们搞对象,对她耍流氓,把她拉下了水。”
“后来姑娘怀孕了,那几个人却再也联系不上,姑娘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王八艹的!也忒他妈不是东西了!谁!谁干的!”陈大喜在旁边听完张诚的话,骂了一句。
谢虎山听完张诚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本来以为最多就是有人偷偷摸摸看两眼违禁书。
还真没想过有人这么坏,拿着写这么垃圾的故意在年轻女性中间恶意传播。
然后用所谓作风问题,流氓罪之类的借口要挟姑娘,逼对方就范,更没考虑到,真的有姑娘会因为这种事被吓到,甚至最终自杀。
就这点事儿,换成2024年,如果对方用这本书去诱拐年轻美女,那些美女都得和他谢虎山一样嫌弃书写的不好看,尺度不够大,甚至估计还能嘲讽一下对方没吃过细糠,没看过肉文。
仔细想想,如今这个年代,广大年轻妇女还都要脸面,重名节,风气还没有上一世那么开放,被作风问题四个字一吓唬,再加上涉世未深,确实很容易想不开走上绝路。
“仇三爷家里……”谢虎山对张诚问道。
“要不是遇到你妹妹大秀儿,仇保长的小孙女也得跟四个月前上吊的姑娘一样自杀,老冯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他孙女让人糟蹋了。”张诚惋惜的叹了口气。
“还有大秀的事?”谢虎山眉头一皱,看向张诚。
张诚从抽屉里又取出十几颗手卷烟和半本笔记本,丢在桌面上。
谢虎山把那十几颗手卷烟抖开烟丝铺平,对照一下就能看出来,卷烟用的纸条正是从那半本手抄本前几页缺少的内容上扯下来的。
甭问,一看这些手卷烟的卷法,谢虎山就知道都是大秀的杰作。
好家伙,在喜欢看书的人眼中挺珍贵的手抄本,到她手里全都被撕成了旱烟纸。
“上午初中上学的路上,有个女人和大秀套近乎,说是学习笔记,不容分说,偷偷摸摸把手抄本给了她,还说看完了要还书的话,中午去小树林还给她。”张诚看着谢虎山的动作,嘴里说道。
韩红兵等人听到张诚的话,确松了一口气,韩老二咧嘴笑起来:
“还书?对方做梦可能都想不到,大秀接手抄本,根本不是为了看,是为了给她爷卷烟抽,指望大秀还书,做梦去吧,就算找上门要书,大秀都不可能认账。”
大喜也在旁边开口:“要说女的里面,卷旱烟能卷这么好的,我也想不出别人,也就只有从育红班开始,就撕课本给她爷卷烟的大秀儿了。”
“大秀儿中午回家撕手抄本给她爷卷烟的时候,刚好被她爸回家拿东西看见,以为她又撕课本,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是手抄本,觉得事情不简单,直接带着大秀儿来公社找到老冯,把整件事说了一遍。”老冯目光扫过众人:
“老冯按大秀说的带人赶过去,晚了,原来仇保长的孙女早上也被塞了书,而且她还看了,看完中午放学偷摸一个人过去还书的时候,被两个小子一番吓唬……”
“老冯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众人都沉默下来,张诚继续说道:
“如果对方不是把手抄本给了大秀儿,而是给了另一个爱看书的姑娘,什么后果?”
谢虎山此时心中不断庆幸,得亏自己妹妹大秀儿这些年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进教室脑瓜子就疼,这要是喜欢读书,说不定就要上了对方的当。
大秀儿真要是出点事,大妈和自己奶奶恐怕都能一口气上不来,气死过去。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风尘仆仆开完会赶回来的韩老狗从外面走进来,两道眉毛竖着,满是褶皱的脸上爬满怒容,环视一圈,最后忽然猛地一指谢虎山:
“虎三,别跟张部长在这蹭痒痒了!喊你回来是让你抽烟歇腿的!去!把人抓紧给我掏回来!!”
谢虎山其实不知道去哪抓人,可看韩老狗眉毛都竖起来了,不敢废话触霉头,毕竟韩老狗真要发飙,连县长都哆嗦,何况他谢虎山一个小字辈。
嘴里答应一声,带着人转身朝门外快步走去,张诚在屋内对韩老狗说道:
“韩书记,人都撒出去了,喝口水,坐下歇歇,老冯和宝生已经有了线索,侦察去了,等人回来,听听他们的情报。”
谢虎山走出队部没有几步,里面传来韩成松的低声怒骂:
“国家最后毙不毙他们我管不着!但敢来祸害中坪的姑娘,就一个字,先劁了这群王八艹的再说!两个杂种就是跑到天边找如来佛护着,也得给他们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