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洗头洗脸,别老光着脚疯跑,有机会就去念书,等念到大学,你这模样说不定能找到个眼神不好,愿意挨你打还给你钱花的傻子。”
看到孙二娘带着祝幼君朝这边走过来,谢虎山抓起一把糖果放在祝三愿的破衣服上,让她兜住:
“别跟你二姐学,她不成器,等将来你家有了钱,好好念书。”
随后把对方从车上抱下去放在地上,自己又回到车上,朝她挥挥手。
“嗯。”祝三愿双手兜着糖果,仰着小脸看了谢虎山一眼,随后转身光着脚朝她妈和她姐走去。
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努力腾出一只手,把口袋里几根没剥完的谷荻举起来,踮着脚递给谢虎山,随后才又跑开。
谢虎山笑笑:“丑是真丑,脏的跟泥坯成精一样,但心眼儿挺好。”
……
火车“哐哧哐哧”的在夜色中朝前行驶。
韩红兵和谢虎山并排坐在车门处吹着风,韩红兵买到了一瓶酒,此时和谢虎山剜着午餐肉下酒,边喝酒边聊天。
只是韩红兵不时扭头看向抱着那一篮子烙馍,缩在草料麻袋上警惕瞧着他和谢虎山的祝幼君,开口劝说:
“同志,不用害怕,你躺着睡会吧,我们不是坏人。”
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韩红兵无语的收回目光,对谢虎山说道:
“谢斯令,你跟人说两句人话,你老吓唬她干嘛,我看她都快让你吓死了。”
“别睡觉啊,敢睡着我俩就扒光衣服趴你身上!完事还给你扔下去!”谢虎山听完,扭头朝祝幼君直白喊道。
本来满脸困意,双眼通红的祝幼君马上强撑精神,瞪大了眼睛,身体朝着牛圈方向缩了缩,抵在牛圈护栏上盯着两人,不过没一会儿又开始打瞌睡。
“这都两天两夜了,你搁这熬鹰呢?”韩红兵叹口气。
“为她好,我不熬她一场,她一路都睡不踏实,快了,这次睡着估计能睡得死了。”谢虎山收回目光,轻描淡写的说道。
韩红兵喝了口酒,对谢虎山问道:“真带着她去港岛?”
“捎带手的事,能帮就帮,别让人觉得尧山人不懂知恩图报。”谢虎山看向韩红兵:
“再说,不带去怎么办,要不把介绍信的名字换成你的,你领回去当媳妇?”
韩红兵果断摇摇头:
“拉倒吧,不要这样的,我得找个贤惠的,能听我话的,这种脾气倔的长再好都没用,看一眼都让我想起我妈把我爸打一顿,我爸还得给我妈赔礼道歉的画面。”
谢虎山笑了起来:“那你找媳妇费劲了,别说我不关照你,看在咱哥俩关系这么好,我给你帮我大妈做做思想工作,我觉得大秀那性格跟你合适,你不愿意,帮忙做做你弟思想工作也行,韩老三也合适……”
“谢斯令,我他妈从小就对你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不带长大后还要对我下毒手的。”韩红兵哈哈笑了起来:
“大秀肯定有出息,接大爷的班,让她祸祸城里人去吧,我觉得中坪方圆三十里内,够呛能有人愿意跟她处对象,不怕她,都得怕你这个大舅哥,哪个刺头没被你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