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罗老道掌握的古法烧砖技术,是中国用了几千年的烧制技术,好的青砖的确可以历数百年风霜而不碎不裂。
砖的品质好,可价格却和大砖厂的红砖一个价,三分钱一块儿,一千块起售。
现在的订单已经排到大下个月,哪怕大下个月砖场关门不营业,他这半月和下个月的订单加在一起就已经进账五千四百块,扣除这一个半月的人工,木柴,木柴运费等开支,剩下两千块纯利完全没有问题。
他都没敢告诉马老五实话,怕马老五当场抽过去,只说大概能挣一千块,就这都已经让马老五乐得一路蹦着回了中坪。
至于未来岳父金满仓,这就是找个不识数且憨厚老实的会计好处,金大叔每天就专注给崖口干活的大伙一人发一毛五这件事,至于砖场挣多少钱,完全没考虑过。
但谢虎山告诉过老姜和金满仓,如今崖口大队六十个人一个半月的工作,已经给崖口生产大队挣了一千零八十块现金。
如果需要,谢虎山可以先把这笔钱支给他们,让他们生产队去添置大车和牲口,然后帮忙去拉砖或者运木柴,继续挣钱。
老姜如今正满世界去找价格合适的牲口和大车,准备扩大副业。
挣钱后,也不是没有人眼红找过来,可到崖口附近一打听砖场负责人是当初干掉刘家爷仨的活爹,当即乖乖溜走。
“三哥,吃饭了!”桃子提着装饭的篮子,金老三扛着小饭桌,二桃儿双手拎着四个小板凳从砖场外走过来,还没等走近,金老三就大声朝谢虎山喊道。
金老三先把小饭桌摆上,然后二桃儿手里的板凳围着饭桌摆放好,桃子则走在最后。
二桃儿等饭桌和板凳摆放好,凑到谢虎山身边蹲下,把手伸向谢虎山,脸上挂着亲昵的笑容:
“三哥~饭钱。”
谢虎山取出五毛钱,二桃儿收起来装好,看向自己姐姐:
“姐,三哥给饭钱了,快,上菜!”
桃子此时也已经走过来,把篮子里的午饭一样一样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嘴里对谢虎山说道:
“今天摊上活计多,没来得及给你做,凑合吃吧,明天给你单独做。”
说话间,她从篮子里取出一个扣着酒盅的三两装白瓷酒温子,满满一铝制饭盒的卤煮火烧以及两个杂合面窝头。
桃子帮崖口生产二队开了个卤煮兼洗衣裁缝摊,谢虎山本来想让桃子负责裁缝摊,韩红贞负责卤煮摊,但韩红贞自从来了之后就被谢虎山拎去管理工人,还得兼职给十一个民兵做饭,毕竟让民兵一天三顿都吃卤煮太奢侈,还是用中坪三队送来的粮食给他们这些饭桶做饭吃更省成本。
韩红贞实在没时间和桃子一起摆摊,所以干脆就归桃子一个人把两个摊的活儿都负责了起来。
桃子之前本来就在队里帮西山砸石头的那些人缝缝补补挣些钱,卤煮这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再加上还有二桃儿和金老三帮她,倒也不算太辛苦。
只是卤煮生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消费主力主要是谢虎山还有来砖场买砖拉砖的外村人和车把式,崖口本地人消费不起。
之前马老五念在谢虎山为队里在崖口吃苦挣钱,特批他这个副业组组长每天五毛钱吃饭补贴,谢虎山则把这钱当饭费和房费补贴给桃子。
“晚上回家想吃啥?”桃子坐在小板凳上,把筷子擦干净递给谢虎山,又帮谢虎山倒了一盅酒,递到他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谢虎山这段时间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睡窝棚,准时下班去金满仓家里蹭炕睡觉。
他自己独自霸占一屋,桃子,韩红贞,二桃和彪子与李巧枝挤另一间屋,户主老金和三胖儿只能去邻居老姜家里借住。
对此老姜完全没有任何不满,在他看来,老金来自己家借住,比谢虎山那个活爹来自己家借住安全得多。
“我想……”谢虎山刚摆着大老爷的谱,端起酒盅准备说话,前两天请假回中坪的韩红兵已经风尘仆仆赶了过来,看样子是骑着赵会计的自行车从早上一路蹬过来的,蹬着自行车嘴里兴奋的喊道:
“谢斯令!大爷来话了,明天早上八点,咱俩去县畜牧局报道!培训三天,培训完就登车出发!让咱俩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哥们够意思吧,大早上直接蹬过来通知你!”
“伱就没想过去公社找老杨,让他给灵官营公社摇个电话通知我一声?”谢虎山看着脑袋冒着阵阵白烟儿的韩红兵,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韩红兵本来兴奋的表情顿时变得呆滞,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