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兄弟必须实在,给他们喝不兑水的酒。
至于兑水的酒,家穷,只好委屈节俭生活的自己。
所以一场酒下来,他属于越喝越清醒。
“老杨!我就知道你讲义气!”谢虎山一副肝胆相照的模样,酒气冲天的搂着杨利民:
“你今天帮我跟老五说话,能让马老五替我扛下来,我就知道你对我没话说……”
杨利民垂着头不断打晃,嘴里嗯嗯出声:“那还用说……”
“你说你到底跟马老五说了啥,能让他那么怂个人,肯说出有麻烦他来扛的话。”看杨利民酒劲差不多了,谢虎山装着醉意,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杨利民身体一顿,随后马上含含糊糊的说道:“跟我没啥关系,那是五叔……”
“去你大爷的!你也是装的,是不是!”谢虎山一看这小白脸刚才身体一顿,就知道情况不对,当即松开对方,用力拍了一下对方后背:
“我就说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吃个饭不是让我帮你摘个茄子就是拔根葱去,我让大秀帮你去摘还不行,还说啥必须我去帮你摘才显出哥们交情,你丫是不是发现之后,没有拆穿,反而鸡贼趁我去帮你摘菜时,偷摸把自己碗里的酒也换成我自己喝的那桶酒了?”
杨利民看到谢虎山那副气急败坏的德行,也装不下去了,笑着说道:
“给老子践行你都喝兑水的酒,满嘴哥们兄弟,实际上是想灌醉我套我话!”
“行了,不问了。”谢虎山双手抱拳朝杨利民行礼:“我服了,你是中坪鸡贼王,我甘拜下风行不行,要不你他妈当领导呢!”
“总之,我帮你把砖窑那事前期安排安排,够意思了吧?”杨利民身体也不晃了,脑袋也不沉了,坐在桌前笑着和同样没有醉的谢虎山说道。
谢虎山看看杨利民:“真想好了?按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么搞,你小子可就真下基层了,上面没有人,再想回去,没有耀眼的政绩可就难了。”
“我想过,老子要是连你这种最基层的刁民都收拾不服,连让队里大伙吃上饱饭的能耐都没有,那就是我没本事,我没本事回不去那不是应该的吗?国家真把没本事的我调回县城,对大伙来说,那不是更操蛋?”杨利民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支,对谢虎山说道。
谢虎山看着老杨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这次拎起没有兑水的酒桶,给两人倒满之后,举起酒碗:
“这次咱俩交情不兑水,干!”